另一个世界？
亚瑟愣了愣，不知道高文想说什么。
总感觉这话好像是要让人去死。
死者的国度，不就是另一个世界？
“艾泽拉斯神国……或者说艾泽拉斯星球，以灵魂的形式。”
高文看着眼前的老狮子，擦了擦快要滴到眼睛里的血：“你是一个传奇，这一点没人可以否认。我不知道现在的艾泽拉斯是什么样，历史进程走到了哪一步……算了，不存在这种说法，你有可能去往任何一个时间点，反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另一个世界。出去看看挺好的，不是么？”
神国？星球？
难道还有哪个神国，是一整颗星球？
亚瑟忽然有了些兴趣。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走遍，却已经看腻。
如果真能开启一段新的旅程，其实也不错，不是么？
“杀了我吧。”他看着高文的眼睛，一眨不眨。
每一个真正的战士，都应该直面生死，更何况是他。
高文没有犹豫。
挺剑，刺穿了亚瑟的心脏。
亚瑟感觉到最后一丝生命力在流逝，身体开始变轻，是灵魂变轻。
灵魂正在脱离沉重的肉体，挣脱束缚，这种感觉很美好。
看着高文，亚瑟忽然一笑，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高文，这场战争是我们的……你赢了，你就该得到一切……我的身上有一块符文石，用特定的顺序激活上面的符文就能离开……位面崩溃时不要停留，马上走，不然你就走不了了！”
他很快说出了符文顺序。
高文一愣，明白了亚瑟的意思。
他没有问为什么，他知道亚瑟是怎么想的。
他们是潘德拉贡家族的血脉，继承了第一代大公的精神意志，绝不会向阿瓦隆屈服，要将王权凌驾于神权之上。
亚瑟失败了，最终不得不向阿瓦隆屈服，这才得到阿瓦隆的帮助，这是他的污点，他内心深处恐怕也是不情愿的。
现在他死了，高文就是唯一可以继承潘德拉贡家族的人，他不希望高文死。
这场战争属于他和高文，谁赢都可以，但绝不能让阿瓦隆赢。
高文叹了口气。
也许没那么功利，也许这仅仅只是一个父亲临死前，对孩子的关怀？
高文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归根结底，他不是这个世界的高文，不是亚瑟的儿子。
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高文抬手，将亚瑟和王者之剑、剑鞘一起献祭。
或许留下来会更好，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更愿意和他的武器铠甲一起消失，结伴走过最后一程，灵魂旅程。
不管怎么说，亚瑟是值得尊重的。
“收获……不小啊！”
亚瑟是半神，而且还是神格等级5的顶尖半神，而王者之剑和剑鞘又都是神器，而且还是比较好的低等神器，3阶，比奎尔德拉还要高1阶。
献祭后，他得到了超过800点神力，以及5点神格、25点神性！
是的，满值。
阿瓦隆之神——或者说摩根女爵，亚瑟的姐姐和情人，给亚瑟准备的神格确实是最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大约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他，让他成为阿瓦隆之下的永恒之王。
只能说，亚瑟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而贵圈也真的很乱。
没有犹豫，高文直接将自己的神性提高到25点，总属性提高到了27阶。
至于神力，暂时没有提升。
神力就像法力，影响的是续航能力，而不是属性等级。
决定实力上限的，是神格和神性，以及神职。
神力暂时够用，就不必提升，留在手里总比用掉了要好。
随后，一张卡牌出现在手中。
毫不意外，这是一张橙色传说卡牌，而当看到卡牌上的内容时，高文愣了愣。
“居然是他？”
牌面上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身穿重铠，手握神剑，满脸沧桑和坚毅。
“瓦里安·乌瑞恩！”
……
……
北郡沦陷了，只用了十分钟。
没人能抵挡几名传奇职业者的联手，更何况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几百名绿骑士。
十几条魔法船漂浮在天空中，绿骑士们骑着灵魂飞马巡视北郡。
没人敢反抗。
当然也没有屠杀。
人们仰头看着魔法船和绿骑士，心中倒也没有太多恐惧。
或许是因为看过了太多的强者，也或许是因为艾泽拉斯教会的洗脑很成功，当然更大的原因是，这些绿骑士没有为难他们，在没人反抗的情况下。
就连北郡修道院和治安卫队，也没有任何抵抗举动，这是高文早就下达的命令：
不管哪里，只要遇到绝对无法对抗的敌人，就不要抵抗，因为抵抗只会带来无谓的死亡。
只要不抵抗，阿瓦隆的人就不会大肆杀戮——
阿瓦隆不是举行血腥献祭的邪教，阿瓦隆之神也需要更多信徒，杀戮本身没有意义，除非能带来利益。
事实上，北郡真正的强者都已经离开了，包括所有的法师和骑士，只有牧师们留在这里。
敌人没有抵抗之力，绿骑士们却没有离开。
他们在等，等战斗的结果。
那个临时位面不是他们创造的，而是他们带来的符文石创造的，那是阿瓦隆之神亲自制造的符文石，蕴含神灵法则和空间规则，谁都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临时位面被限定了规则，只有激活主符文石，才会引起位面崩溃，离开那里。
如果是亚瑟出来了，一切好说。
但如果是高文出来了……
“不可能。”
某个绿骑士一脸自信：“高文不可能是亚瑟的对手……儿子还能打过父亲？”
其他绿骑士纷纷点头。
这个逻辑肯定是不成立的，但高文肯定不是亚瑟的对手。
结果只能有两个：
亚瑟出来了，或者亚瑟和高文一起出来。
如果是前者，那没什么，带着高文的尸体返回阿瓦隆，阿瓦隆之神自然会亲自主持仪式，帮助亚瑟吞噬阿尔托莉雅，恢复“红龙和白龙之子”的身份，一跃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半神，就像当年的歌利亚一样。
而亚瑟，也将正式成为他们的男主人，整个阿瓦隆的主人，以阿瓦隆之神配偶的身份。
而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变故发生，亚瑟背叛了！
那么他们要做的，就是立刻重新激活符文石，修改符文序列，将亚瑟和高文一起困住，然后通知阿瓦隆之神。
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就和他们无关了。
“咦？符文石亮了，要有人出来了！”一名绿骑士忽然道。
“亮的是绿光，就一个人出来，是亚瑟！我就说他肯定不会背叛神，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另外一名绿骑士松了口气。
一个人，当然是亚瑟，难道还能是高文不成？
“警戒解除！”有人说道。
“不，还不能解除，以防意外……修改符文序列，随时准备激活符文石！”绿骑士首领沉声道。
其他人连忙照做。
几秒钟后……
一个人影出现，朝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忽然消失，出现在一名绿骑士的面前。
一把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一只手捏住了他手里的符文石，然后用力。
符文石粉碎。
“逃跑什么的，不是我的风格。这种时候，应该反杀才对。”
高文转身，扫了一眼其他绿骑士，一滴血从奎尔德拉的剑尖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