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市政大楼，晚饭没吃多少的林枫很快就肚子饿了，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和曹萱一起吃着夜宵。
曹萱吃完擦了擦嘴，有些疑惑地问道：“他可是个毒贩，你现在这么心软了？”
夜宵是鸭血粉丝汤，味道做得正和林枫口味，吃了一碗还没怎么饱，林枫拿起电话挂内线让值班秘书再搞一份上来。
放下电话，林枫这才看向曹萱。
他先是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如果当初我没有骗他，他也许就会安心在五马山做个普通人，也就不会走上这条路，周小天也是一样，是我们雇了他，改变了他的命运。如果我在某些事上做出更正确的选择，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今日之果皆是昨日之因，我亦有罪。”
“你现在还信这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曹萱的语气略带不悦。
“如果你能看到命线之间相互纠缠的景象，你面对命运的时候也会变得谦卑。”
“那你给我算算，看我什么时候死。”
“算不了，那一套都是骗人的。”
曹萱哈哈一笑：“你明明在说命中注定，现在又说是骗人的，不觉得矛盾吗？太一的力量不就是算命吗，华熙都能算，为什么你不行？”
林枫无奈地摊了摊手：“一切并非‘观测’，而是‘推动’。是我们在创造命运，而不是命运决定我们，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我们茫然无知又弱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奔向何处。神力足够强的话，我们说不定能与天同寿，因为命运就在我们自己手里，当力量无以为继时，更强大的命格将会压倒我们，就这么简单。”
“那到底要强到什么程度才能永恒不灭？”曹萱迫不及待地追问，“为什么创造世界的真神都会死亡？”
“这个问题你问过好几次了，我去哪里给你找答案，等那老小子给我托梦吗？”
曹萱撇了撇嘴，眼底却满是思索与窥探，她对神力终点的好奇心并不比林枫弱。
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林枫接起来应了两声，放下电话后说道：“江右那边的电话，许可明早赶到金陵，看来老陈那边是同意了，让许可过来面谈细节。”
“我看估计是有些阻碍，不然不会让许可过来。”
“呵呵，见到许可再说，免得老陈那把老骨头还要折腾。”
“你去江右不是更快？”
“哈哈哈，我去了岂不是显得是我比他急，到时候我还怎么为东海争取利益？”
“你连老陈都算计。”
“他不算计我就不错了，你看着吧，只要能推进大夏跟北美联手，他一定不介意牺牲一下我的利益。记住了啊，你大伯那帮人要是来找你探我的口风的话，你可得机灵点，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曹萱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
次日，天刚蒙蒙亮，一架飞机落地在金陵机场。
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平头提着公文包走下飞机，谢绝了迎接者带他去用餐休息的好意，急匆匆上了接机的汽车，赶往市政大楼。
到了地方进门一看，人倒是不少，但正主没在。
小平头骂骂咧咧拿出手机。
“喂，林大司令，八点多了诶，您怎么还不来上班……哎哟，我哪敢催您，我这不是关心一下您吗……”
放下手机，他被人安排在休息室等待，顺便吃了个早饭。
直到九点多，他才被人领进了市长办公室，林枫正坐在椅子上吃油饼呢。
“哟，许组长来啦，坐吧。”
“不是我说啊，林枫你现在起床都这么晚了吗，我怎么一下飞机就听说你到了金陵就纳了八十一房姨太太天天晚上都要闯关，不会是刚打下江山就要纣王不早朝了吧？”
“你还打听上我后院的事了，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这不是想劝你爱惜身体吗。”
到底是老相识，说话没那么多顾忌，许可一屁股坐下后直接说道：“不扯淡了，电话里不方便，陈部长让我来跟你面谈。”
“说说吧，老陈现在是怎么个想法。”
“陈部长当然是希望促成合作，毕竟大夏的情况特殊，如果能得到一个有力的盟友无疑是件好事。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陈部长的态度并不太乐观，他觉得没办法保证北美人不会耍诈，光是说服大夏内部就有很大的阻力，更别提真正推进了，毕竟对面的信誉分放在大夏连充电宝都借不出来。”
林枫摆了摆手：“行了，我忙得很呢，家里八十一房姨太太还等着我早点回去闯关，别绕弯子了，说说他到底想怎么进行？”
“这事儿是你提出来的，不如先说说你的计划。”
许可把问题丢回给林枫，林枫一看他这个逼样心里就有数了。
这是陈守义那帮人有想法了，但是又想先确定林枫的立场，搞清楚林枫的态度后再做出对策。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大家都想成，但各自似乎又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
陈守义更多的是为大夏考虑，而林枫更在乎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处，至于北方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心态。
这事儿现在既需要北方的同意，又需要林枫斡旋推进，也就是得两边人都满意才有开始的可能，林枫的态度就变得格外重要。
现在光是内部表面上需要协调的地方就已经这么艰难，更别说真的摆到台面上来谈会有多少阻碍。
这牵扯到世界上两个最庞大势力的合作，还是要将原本敌对的双方各自说服，让他们携手合作，其中困难可并不比八十一难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