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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面对的是死亡时,谁不害怕?现实中却有一种但是!有一种兄弟他们认为迎着死亡而上,就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这种解脱就是不再受人间的疾苦和为了活着而放弃自己的尊严!他们不是没有血性而是生存把他们串了起来,放在衣食住行的烈火中去烤!多少白眼和鄙视的辱骂声中让他们为了一口食而低下了英雄的头!他们是在这里重新找到活着的尊严和面对死亡的无所谓,他们是让那些曾经鄙视他们的人明白,他们不是懦夫!他们是悍不畏死的英雄!他们是在证明给家人!他们不在拖累家人.......我的兄弟........
趴在工事上松开手中的步枪,一阵头晕目眩和肚子的饥饿感传来,这一刻感觉到自己的左侧脸和牙疼的厉害!而且脸还肿了,因为此时眼睛成了一道缝.......
“长官!这里交给我们!你到后面吃饭和休息一会儿吧顺便让牛民道给你看一下哪里受伤了”杂乱的脚步声中看着来到身边的杨东华、郭汉轩和罗宝钱、呼哲、龙运岗、池昌峰他们,接过王四本递给我的水壶大口喝完这才感觉到好了一些:“杨东华、郭汉轩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长官!我们在后面重新组建了一下,让那些二十岁以下的兄弟全部留在河对岸!我们上来了三百多个兄弟!弹药我们目前还算充足!就是枪少!”杨东华对我说!
“好!我知道了!记住后撤时带上所有的武器!二,让兄弟们快速从这里向桥头挖出通道,这样后撤能够减少兄弟们伤亡!三、一旦发现鬼子的后面增援部队到了!立即后撤回河对岸,然后炸桥!记住炸桥第一位、杨东华、郭汉轩这是死命令!桥不炸了我们就白死了这么多兄弟!”我看了一眼工事里的兄弟们然后接着说:“在工事外埋没诡雷!武海、你带你的兄弟立即撤到桥头随时掩护杨东华他们后撤!让兄弟们给你们送些水喝天热!我们走了!”说完站起来小心翼翼伸出头看了看工事墙前面的动静嘴里大声说:“加固工事!后撤时一定要带回捐身的兄弟!”........
躬身提着步枪向回走,头顶升起的太阳显得格外明亮和热,一阵头重脚轻差点摔倒时兄弟孟匠和田勇一把扶住我:“啊吧!啊吧”哑巴兄弟孟匠一脸急色的喊着,“长官!你没挂彩吧!”兄弟田勇急切的接过步枪问我;
“没有!肚子饿了!脸摔倒受伤了!没事!”.......
看看兄弟们在向前挖战壕,停下脚步看着,猛然发现一个问题,挖的战壕是直的,这让我不由的对兄弟们喊:“你们队长是谁?”;
随看我的喊兄弟阿木善和周锐从战壕里爬出来:“长官!什么事!”周锐看着我问!
“你小子忘记怎么挖工事了?怎么能挖成直的呢?”我看着两个已经在战火洗礼中脱去青涩的兄弟说;
“长官主子,我们先这样挖出一条直线,然后我们用木棍在中间打上用土回填,两侧再挖开,这样前面的兄弟在工事后撤快,我们可以在横着挖的战壕里阻击!我给你画一下”兄弟阿木盖说着抽出刺刀在地上一边划一边讲.......
“好!这办法可以试一下!但是你们最好也要快速撤离!”我笑着对两个兄弟说完站起来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肚子的咕噜声让兄弟阿木善掏出一个菜窝头递给我:“主子!你先垫一下”;
接过这个窝头大口吃着,周锐的水壶递给我.......
桥的工事已经不是昨天的样子了!
战壕纵横式挖出,看着战壕不由的笑了笑:“挖的不错!”话声中我的笑容僵硬了睁大眼睛看着战壕里伤残兄弟吴宝峰、周文宾、王恭武、武昌林、李红、陈狗娃:“吴宝峰不是让你们守在河对岸吗?”我大声说的同时看到的伤残兄弟们大部分都是有一条腿、有的是一只眼,有二十多个兄弟的头上凹了进去,明显中弹打飞了头骨呀.......
“报告长官!我们兄弟已经归队了!我们现在组成一队死守桥头阵地!晏长官!给兄弟们个这个任务吧!兄弟们真的活够了!我们这样处处遭人嫌弃还拖累家人!兄弟们在此和鬼子战死,请晏长官给兄弟家人孩子送些钱!兄弟们就满足了!”伤残兄弟武昌林对我大声说:
他的头顶右边少了好大一块,应响的眼睛有点斜,而且还在说话中流着口水!曾经有兄弟告诉我武昌林没有伤残之前他是他们那里最俊的“美男子”,而且上过学堂私塾的.......
武昌林的话瞬间让周围安静了下来,伤残兄弟眼巴巴的看着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和悍不畏死的眼神......
“好!但是你们到时候一定听命令”这句话艰难的从我嘴里说出后看着这些伤残兄弟:
“所有人把自己的步枪和子弹留下!”!
“长官!多给兄弟们点手榴弹和手雷就可以了!”兄弟李红笑着大声说;
看着这些兄弟的眼睛我点了点头:“好!马上让兄弟们给你们送过来!”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一阵刀割斧砍的疼痛!
因为我知这些伤残兄弟已经抱着与鬼子同归于尽必死之心了!我能怎么办?现在我能下死令让他们撤回去,但是现实呢?!.......
抬手向战壕里这些伤残兄弟敬礼:“国民革命军、陆军、秘诀独立行动队!请所有兄弟归队!死战房桥镇!绝不后退一寸!誓死不退!”我的大吼声在桥头的天空回荡!
兄弟们猛的同声大吼:“死战房桥镇!绝不后退一寸!誓死不退!.......”.......
石桥上的兄弟余杰、耿晓亮带着兄弟们站在沙袋边,这让我有点纳闷?
“晏长官!是我给刘春华队长说重新在石桥安排兄弟们,因为小鬼子会顺河向房桥镇攻击的,不一定就是正面进攻咱们”萧敬平大伯提着步枪走到我面前说......
萧敬平大伯不愧是老兵,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让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鬼子会在正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看着萧大伯点点头:“萧大伯你分析的对!桥上你带兄弟们守住,前面的兄弟们回撤后就炸了桥!”;
“中!长官!炸药已经埋好了!”萧大伯笑着对我说.......
“长官!你这脸已经肿了,而且牙齿也摔活动了!关五常有药”毛花蕊抚摸着我半边脸心疼的说;
“嗯!刘三宝去叫关五常给我拿药过来”我对刘三宝说......
“长官噻!你的脸.....”兄弟李晨波端着铜盆看着不敢相信的说;
“没事快给我吃的!狗日的肚子饿了”我却一无所谓的说!
肚子的饿让我也顾不上什么了!
再次抬头放下铜盘才发现兄弟张波和张卓豪、李项村、楚晋堂、钦佩宗、哈尼大哥直勾勾的看着我.......
“说:什么事?我没受伤!不用这样盯着我看!”我苦笑着说;
“长官!军政部何部长回电!已经日夜兼程给我们送武器弹药和粮食了!孔令俊回电:她和月琴嫂子他们已经到了昆明,她向昆明各守备师借要武器弹药,已经开始向房桥镇来了!大公子来电:校长表示全力支持我们!武器、弹药、增援已经日夜兼程!”张波拿着电译本对我说;
“嗯!都说隔夜的金子不如到手的铜呀!现在还要靠我们兄弟自己!给你嫂子王月琴回电:“夫身有守土之责,不敢忘记岳父大人和兄长之忠烈!死守房桥镇!决不退后一寸!”去吧!”.......
“是!长官”........
“大族头人我先给你脸上抹药”关五常说着掏出瓷瓶......
“长官!我们去各村寨买粮食,村寨各族百姓给咱们不要钱,然后各村寨边民都拿着土枪来帮咱们来了!这一下来了三四千人!这可怎么办呀!有包括:彝族、白族、傣族、哈尼族、景颇族、傈僳族、苗族、藏族、布朗族、拉祜族、佤族、纳西族、普米族、阿昌族、怒族、基诺族、德昂族、独龙族、回族、蒙古族他们说话有的咱们听不懂呀!”;
“好!不是沐秋雨妹子来了吗?让钦佩宗、哈尼大哥和沐秩雨去说;回族、藏族、蒙古族交给兄弟顿珠郎吉、巴图勒、马勇萨他们三个!”......
看着又一个埋着523个兄弟的坟就地躺在草丛中闭上眼睛.......
“哒哒哒哒、轰轰轰”枪声和爆炸声中猛的抓走步枪爬起来:“什么情况!”喊声快速向桥头跑去......
鬼子真的没有从桥头正面进攻,而是顺着河道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快速躬身跑上石桥,石桥前面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响起......
“萧大伯带兄弟们守住桥!王四本带兄弟孟匠、孟杰他们回去守住河岸呀!”大吼着跑过这个一百五六十米的石桥........
顺着战壕举枪快速向前跑……
鬼子的营地已经不止是“松本清健”步兵联队了,日军第56师团和第18师团五个步兵联队和三个特种机动大队已经集结完毕,在第56师团长大吼:“突撃せよ!房桥町をもぎ取る(注:冲锋!夺下房桥镇”)的吼声中,鬼子们如同野兽般嚎叫着冲向我们的工事!
而我们却被如雨点般的重机枪扫射压的抬不起头,只能感觉到我们的工事防御墙被飞来的子弹打的已经不存在了........
强猛的火力压制让我快速做出了决定:“后撤”!
“杨东华!带兄弟们后撤!让开鬼子的火力压制呀!先让兄弟们扔手榴弹和手雷呀!”吼叫声中我扔出了手雷!轰轰轰的爆炸声中,兄弟们快速从战壕里向桥头跑.......
机枪声忽然停止!“背上捐身的兄弟呀!”大吼中伸出步枪扣动扳机.......
此时我已经看不到防御墙了.......
“长官!走了!”杨东华在我身边一边还击一边大喊......
当我和杨东华向回跑时前面的鬼子距离我们也就五六十米!本想我们会在这里坚持二三个小时,但现实的残酷让我们坚持不到二十分钟二十多个兄弟捐身的代价,就必须放弃阵地后退........
看着战壕侧面的伤残兄弟们时我的心沉了下来.......
鬼子那势如破竹的冲锋和压大的火力压制让我不得向桥头的兄弟们下令回撤!炸桥......
当看到伤残兄弟们继续还击和兄弟吴宝峰大吼:“长官!你带兄弟们撤呀!我们兄弟掩护.......”.......
这一刻没有伤残兄弟听我大吼大叫而是回头看着我一笑,那是一种悍不畏死悲壮而又绝决的微笑......
“走呀!长官....轰、轰、轰”吼声和爆炸声从最前面的战壕里传来.....
“拉......晏长官走呀!兄弟......我们下辈子.....轰、轰轰”.....
这一刻我哭着大喊:“我们还做.....还做....兄弟呀”......
伤残兄弟们在前面和鬼子同归于尽这一刻鬼子冲锋的步伐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