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差点被没凌子娴捏破，她很庆幸自己的表情是隐藏起来的。
她低头拿了一根往嘴里送，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扩散，抬头就看到路易满是期待的脸。
“好吃吗？”
“一般。”她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以后别老想着我去看你了，我只是看你们家经济困难才帮助你，你一直等我像怎么回事。”
路易的眼睛一点点暗淡，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成拳，最后忍不住抬手去夺她手里的袋子。
“你不喜欢就还给我。”
那些一次次买来，又一次次变得很干，怕过期又一点点吃掉的记忆，在记忆力翻滚。
果干如果太干了，其实就一点不好吃了。
可是他吃了很多。
后来他甚至厚着脸皮去学坐学徒。
他都能做果干了，可是等的人再没出现。
他忍不住跑来找过来，结果依旧没用。
路易夺回来，抓了一把到嘴里。
“你不是我喜欢，我自己吃就好了。”
他塞了一嘴，吃得嘴巴鼓鼓，眼睛通红。
凌子娴眼中闪过一丝心痛，忙上前又抢过来了。
“我只是说你不用特意带，大老远带过来没意义，你吃也不能这么吃，太糟蹋东西了。”
看到路易气鼓鼓的，她忍不住放温柔声音，“你呢？你想吃什么？”
路易愣了一下，偏回头看了她一眼，忙咽下嘴里或者已经嚼好或者没嚼好的果干。
“蛋炒饭，我想吃您炒得蛋炒饭，每次见面都会给我做的蛋炒饭。”
梦里想过很多次，自己也试过，却总是做不出她做的那个味道。
凌子娴看着他眼中的期盼，心中一涩，“好，我给你做。”
她这辈子唯一会做的就是蛋炒饭。
那是在国外时，实在吃不习惯国外的饭，学会的。
凌子娴打了客服电话，要客服再开一个房间，有厨房的公寓式居家房间。
这也是酒店的特色，他们不止有正常的房间，还运营着公寓式居家房间，可以包月，或者包年。
里面有厨房，住的人可以自己做饭。
可以自己买菜，也可以直接让酒店送。
凌子娴人服务员来开房，顺带让他们准备食材。
不过十五分钟，一切就准备到位了。
“走吧，去做你最想吃的蛋炒饭。”
凌子娴依旧蒙得严严实实，直接带着路易下了几楼，在门口接过房卡，开了门。
凌子娴熟练打蛋，路易一直跟在她身后。
“我步骤都对的，而且我还在网上看过学过，不过味道还是不一样。”
凌子娴打着鸡蛋，手没停，“因为我有自己的独家秘诀。”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当然。”凌子娴看了一眼路易，“你什么时候学会普通话的？为什么学？”
“因为你会。”路易回答。
凌子娴沉默了一下，“总不能我会什么你就学什么，这不现实。”
说完她将鸡蛋放下，从袋子里捡出两个蒜，“去把蒜剥了。”
看路易接了，她问，“会不会剥？就是把皮剥了。”
路易抿抿嘴，“我会。”
他蹲下对着垃圾桶开始剥，凌子娴看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什么。
路易剥了一个给凌子娴看，凌子娴正往锅里倒油，“嗯，就是这样。”
路易就认认真真剥。
等凌子娴将鸡蛋炒好盛出来，她接过蒜洗了一下拍好。
“看到怎么拍蒜了吗？要这样...我做的蛋炒饭为什么和别的不一样，就是因为我不止加了葱，还有蒜。”
凌子娴将葱给路易，“葱也捡一下。”
一盘蛋炒饭在两人的协作下，很快完成。
“吃吧。”
凌子娴将蛋炒饭盛出来飞，放了勺子，放到乖乖坐在餐桌前的路易面前。
路易瞬间就闻到了记忆中最熟悉最喜欢的味道。
他嘴角忍不住带出笑，迫不及待拿起勺子吃，可到了嘴边忽然顿住。
“你也还没吃吧，一起吃。”
“你吃吧，我还不饿，而且我脸上有痘，不能吃葱。”
“那我一个人吃？”
“嗯，吃吧。”凌子娴眼底满是温暖。
路易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我吃了。”
他嗷呜一声吃了，露出满足的叹息，“好吃，就是这个味道。”
他猛地吃了好几嘴，然后又去拿了一旁的筷子。
“我现在用筷子也很好，我也可以用筷子吃。”
他左手勺子右手筷子，一边吃一口。
吃一口看着凌子娴笑。
“别傻笑了，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太好吃了。”
“那也慢点吃，别噎着了。”
凌子娴看他有一粒米吃到了外面，自己却不知道，忙用纸帮他擦了。
“刚才还说自己长大了，看看现在....”
路易仰着头，几乎是贪婪看着凌子娴。
凌子娴被他眼里的光刺到，眼睛里的温柔慢慢收敛，坐回原位。
路易没察觉，三两下吃完了一盘。
“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吃两盘，不，是三盘。”
“你别夸张了。”
“我没夸张，我说的真的，我现在可能吃了，时姐姐说是因为长身体，可以多吃。”
“时姐姐？”凌子娴目光一凝。
“对啊...”路易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很多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一直在长高，明年我一定能到一米八。”
路易笑笑，“吃完了，我来负责洗碗。”
“不用你...”凌子娴忙阻止。
可路易已经拍桌而起，“就来...”
他猛地站起身，然后僵住。
“我怎么...”
他说着又往下滑，一点点滑下去，滑回椅子上。
“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路易慌张的问话在看到他对面，纹丝不动不动神色看着他的凌子娴时，咽了回去。
他张了张嘴，“你...你在饭里放了什么？”
凌子娴没回答他，只是在他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载下去时，站起身去接住了他。
将路易放到床上，凌子娴叹口气，“你长大了，可长大了不代表为所欲为。”
她拿出路易的身份证，“我去给你退了之前的房，将你东西收上来，以后乖乖听话，不要随便去别的地方，就在家乖乖呆着。”
“你看你才回来，就差点做了错事，背上诱拐的罪名，你已经满十六岁了，不能这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