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事说起来很简单。
因为周京墨还在拿宁家泄愤，他们只需要推波助澜就行了。
宁斯云已经开始推动之前暂停的两个大项目，找的合作方也不出意外，确实是萧家。
不知道他们谈成了什么条件，萧振居然也真愿意掺和进去，首次投资就是五个亿。
有了萧家的支持，宁家的情况暂时得到了缓冲，宁氏娱乐和后面十几个相关公司又暂且稳定下来。
不过顾行则知道，周京墨的报复绝不对可能仅此而已。
宁斯云应该也知道。
只是还没料到周京墨具体用了多恶心的手段。
而他恰好知道。
顾行则离开领地公馆后没有去顾氏总部大楼，车开到绿城度假山庄停下，林特助已经在外面等着。
等他下车，林特助和其他人就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着提前观察的结果。
“项目进度有点慢，不过还在容差区间内，程家盯得比较紧……”
大概了解内容后，和其他合作方坐一起，他就能顺利地接上所有话题再提出自己的问题。
ceo的行程比较多，和绿城项目的人见了面后，还在度假山庄内视察阶段性成果，林特助就又走到他身边，说三十分钟后要飞外省分公司。
那是早就定好的行程。
最近他的出差行程都安排在上午，就算持续十个小时也还能在晚上赶回来。
林特助很上道，帮他注意着时间，轻易不会有延迟。
刚说完，顾行则的手机就响起来。
合作方笑着调侃他贵人事忙，林特助上前帮忙解释。
他听到有人在问是不是女朋友，走得远点了，他再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想，不是女朋友，但和女朋友有关。
站在刚移植不久的罗汉松旁边，他接起电话后，侧身从树叶缝隙里看着合作方人群里的某个男人，对电话那边道：“说。”
“顾总，宁华智老婆确实有点问题，她被人设了套在赌博，最近赢了几场大的。”
不出所料。
那位宁夫人的做派很张扬，大概是当年小三上位被骂得够多了，现在又被人挖出来议论，她反而是宁家最不在意的人。
不在意丑闻，又不了解公司情况，是最容易下手的对象。
她在顾家的时代广场里一次性花费五百万，被他的人注意到了，再一查，发现她这消费额度要比之前都高。
在宁家出事的时候，还能提高挥霍的额度，肯定有问题。
顾行则仍然注视着那位合作方，淡声说：“那就帮她一把，让她再赢多点。”
“您想要多少？”
“让宁家需要流动资金的时候，不得不质押股份。”
流动资金填了宁夫人的坑，那宁斯云要拿钱填项目，就只能抵押不动产。
如果不动产也不够，就只能质押股份去银行贷款，或者再次拉人合作。
不管怎么样，都得逼他动用股份。
电话那边的人懂了，给宁夫人的甜头要十足大。
再让她赔得十足惨。
顾行则拨动面前罗汉松的叶子，把人群里那个鹤立鸡群的程家人看得更清楚。
等宁斯云动用了股份，再想要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要用宁氏的破铜烂铁，换点有用的东西。
从绿城度假山庄离开，顾行则一行人又直飞省外分公司。
在飞机上他给云姝发了条消息，告诉她中午不回去吃饭，晚餐可能也会晚点。
云姝对键盘打字很不熟练，不太喜欢发消息，只冷漠无情地回了个：【噢】
标点符号都不舍得带。
他再发：【我要去的地方能在手机上查到，你要不要带点什么东西？】
云姝：【不】
他：【那就给你带点花。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还是自己先吃？】
云姝：【先】
顾行则要被她的态度气到，捏了捏鼻梁骨，直接给她发了条语音。
“你是不是没话跟我说？”
过了会儿，云姝慢吞吞也发过来一条语音。
“你打扰到我学习了。老师刚刚骂我。”
顾行则：“……”
语音里的声音跟她平常说话不太一样，可能是不习惯用，说话的时候贴得很近，听起来就有点黏糊。
真当课上开小差呢。
他想了又想，生气的想法消失不见，最后发过去的语音里都带着明显的笑。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错。晚餐赔你一束蝴蝶兰。”
…
领地公馆。
云姝一开始还有点茫然，不知道蝴蝶兰是什么花。
然后跟着老师朗读英文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她在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好像送给过邱阿姨一把蝴蝶兰。
长得像蝴蝶一样的花，送了那一把后，周京墨院子里那片蝴蝶兰就被她浇水浇死了一大半。
这也不能怪她，他们送来的书只是有关玫瑰的，她哪知道蝴蝶兰要怎么养。
不过顾行则其他花都没提，专门说起了蝴蝶兰是什么原因？
她思考着这事儿，中途休息的时候下楼吃水果，就问起邱阿姨。
“阿姨，我之前给你的蝴蝶兰，你养了多久？”
“什么蝴蝶蓝？是蝶豆花？可以染紫色做饮料，你要喝吗？”
“……”她张了张嘴，都要怀疑自己了，“你不记得蝴蝶兰吗？就是你给我顾行则的东西的时候，我从云台路别墅的后花园里摘了一捧蝴蝶兰给你。”
邱阿姨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关键是那东西在她手里停留的时间太短，她记忆不是很深刻。
“你说那个花啊，记得。那不是你第一次送给顾总的东西吗？”
云姝再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那不是送给他的。是送给你的。”
邱阿姨愣住：“送给我？”
“对，谢谢你帮我送东西，我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送了你一捧花，你当时很高兴。”
邱阿姨：“……那是因为我觉得顾总收到你的花肯定会很高兴。”
“…他确实有点高兴。”
怪不得那时候莫名其妙转变态度，说话声音温柔好听得跟勾引她一样。
原来当初他们争执的时候，他说他会错了意，不只是说那句“我只相信你一个人”，还还包括了这件事。
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给顾行则递去了喜欢的信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一阵，表情都有点复杂。
邱阿姨：感情我是领着保姆的工资，做着间谍的工作，达成了红娘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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