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芙卡洛斯？！”芙宁娜差点没当场跳起来，神之眼几乎从她袖口里甩出去，“我还以为你已经……已经消失了呢！”
她声音颤了一下，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后怕，反正这玩意儿突然冒出来真的太吓人了。
神之眼内那熟悉又带点诙谐调子的声音笑了笑：“消失？哼，我怎会那么轻易就……等等，你现在在哪？”
芙宁娜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璃、璃月啊……现在是出差！不是，我是来璃月……呃……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乱跑！”
因为看了璃月的恐怖映影片而来璃月克服心理阴影什么的，绝对没有办法在芙卡洛斯面前说出口。
一定会被她狠狠嘲笑的...
“璃月？你跑到璃月干什么？枫丹不需要你前神明代表正义了吗？”芙卡洛斯的语气明显带着一股“你闯祸了”的责备感，但更像是姐姐对妹妹突然离家出走的担忧。
“你都好久没理我了！”芙宁娜气呼呼地反驳，“当初你沉默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挂掉了，结果现在一回来就质问我——我才是受害者吧！”
“……我不是故意的。”
芙卡洛斯顿了顿，语调放缓了些，“只是……那时候，有些东西我也无法控制。而且，我也在为一些事做准备。”
“准备？什么事？”
虽然她其实对芙卡洛斯那些神神秘秘的“准备”并不感兴趣，但为了转移话题、避免被继续逼问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璃月，她顺势接了下去。
“我想创造一个能够让我自由行动的载体。老实说，长期被困在神之眼里，实在太、无、聊、了。”
芙宁娜沉默了。她懂。若是自己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被迫蜷缩在一块神之眼中窥视世界，恐怕早就疯了。
可问题是——她也只是个拥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能帮上芙卡洛斯的手段。也因此，她从不主动提起“让芙卡洛斯自由”的话题。
但既然说到这一步了——
“那我们回枫丹找那维莱特吧，他说不定能帮你！”
“千万别！”
芙宁娜话音刚落，就被芙卡洛斯打断，语气之急，仿佛她刚提了一件天理都忌讳的事情。
她记得芙卡洛斯曾提过，芙宁娜的神之眼特殊，似乎正好处于“天理的死角”——正是这份诡异的独特，使得芙卡洛斯得以苟延残喘，暂时存于此。
“这也是你之前让我保密你‘还没挂掉’的原因吧……”芙宁娜低声嘟囔。
“嗯。”
芙卡洛斯轻轻应了一声，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比刚才更沉稳了一些：“但你要记住——若是让那维莱特介入，那一刻起，枫丹的命运……恐怕会步入坎瑞亚的旧路。”
她停顿了一瞬，声音像在风中飘摇，压得芙宁娜的心也莫名沉了下来。
“芙卡洛斯已经死亡，这是‘天理’所承认的事实。如果我再度获得自由……那也无法以‘她’的身份存在于世。”
“……”芙宁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芙卡洛斯说得对。哪怕她仍然“活着”，但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下——她，已经被彻底判定为“终结”。
“不过……”芙卡洛斯的语气忽然轻快了一些，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我记得，在璃月，有一个名为‘生死边界’的地方。”
“生死边界？”芙宁娜立刻眨了眨眼睛，仿佛被这词吓到了，“听起来就很恐怖……你确定那是现实里存在的地方吗？”
“当然。”芙卡洛斯笑了一声，“那里能模糊‘存在’与‘不存在’的界限，对我而言，是最理想的地方……可以在那里，构筑一个全新的‘我’。”
“那我该去哪儿找这个地方？”芙宁娜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冷静，但实际上心跳已经乱成一团。璃月的地名她只记得一些景点，像什么望舒客栈、层岩巨渊，荻花洲之类的，哪里去找什么“生死边界”？
“唔……这个嘛……”芙卡洛斯一瞬间反而语塞了。
她轻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啦。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的传说。毕竟，我已经整整五百年没离开过枫丹了嘛。”
“哈？你认真的？”芙宁娜差点当场崩溃，“你让我来璃月找一个连你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地方？！”
“那你不是正好在璃月吗？顺便探一探咯？”
“那……还有其他地方吗？”芙宁娜有些忐忑地问道。她总觉得“生死边界”听起来不太靠谱，要真找不到怎么办？难道要把芙卡洛斯一直装在神之眼里当挂件？
“嗯……比如稻妻雷电将军的一心净土、须弥草龙王阿佩普的巢穴，还有纳塔的——”
“停停停！不行不行不行！”
芙卡洛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芙宁娜斩钉截铁地打断，连连摆手。
“不说别的，就拿第一个来说吧……”她一边咽口水一边抓狂地说，“你是认真的吗？！那是雷电将军的‘一心净土’欸！”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阿影沉默凝视的画面，冷若极夜的眼神，外加手里那柄专治一切越界行为的“无想之一刀”，芙宁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要是她知道我们两个利用她的一心净土搞这种事——不，根本不用等她知道，她可能当场就感应到了！”
“而且，发生在净土里的异常，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察觉的吧？她身为神明察觉到的话，天理必然也会知晓的。”
芙宁娜可不认为自己在阿影心里的地位有稻妻重要。
芙宁娜一边说，一边开始想象自己被一刀劈烂神之眼、芙卡洛斯被永封意识空间的凄惨场面。
到时候，她和刚获得自由的芙卡洛斯当场横尸稻妻街头，就是雷电将军和天理达成双赢局面的结果。
“到时候别说拦了，就算是旅行者……都可能来不及救场啊！”
芙卡洛斯沉默了一下，语气也稍微软了点：“呃……你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当然不无道理！”芙宁娜叉腰，气呼呼地说，“这和告诉那维莱特其实没啥本质区别，只不过是从‘枫丹毁灭’改成‘稻妻遭殃’罢了！”
“……好吧。”
芙卡洛斯低低一笑，“那纳塔和草龙王的巢穴也一起排除掉好了。”
“你总算还有点自觉……”芙宁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快被这“神明级风险”绕得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