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想好了要带晴晴走，就一定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乐记者你不用这么费心。感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一个头。”
说着，李雪华脑袋便往下垂，乐书瑶连忙扶住，也不再强求她收下这张卡。
从医院离开时已经接近下班时间，本来乐书瑶可以直接回家了。
但社长对这次采访十分看重，所以林姐要求乐书瑶采访完了以后必须回报社给她听录音，顺带把她的报道大纲拟出来。
报社其他同事都已经下班了，路上偶尔能碰到几个加班的同事，但依旧比较冷清。
乐书瑶敲开林姐办公室的门，林姐今天刚出差回来，再加上副部长被辞退了，所以一堆事等着她处理。
乐书瑶进屋时她正埋头看一篇稿子，所以头也没抬地让乐书瑶先坐一下。
乐书瑶也一改往常嘻嘻哈哈的脾性，安静坐下等林姐吩咐。
林姐眉头微挑，神色依旧平静，直到看完稿子，才抬头看向乐书瑶。
“给我听听。”
连着出差多日，林姐早已疲累得不行，所以语气极为简练。
乐书瑶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没直视林姐的眼睛，低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林姐，对不起，我没有采访晴晴。”
“为什么？”
“没有原因，这次采访，我做不了。”良久后，乐书瑶倔强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让她去揭晴晴的伤疤，把那些事从晴晴的记忆深处揪出来再让她回忆一遍，她做不到。
林姐也没再出声，她心里一直有预感，乐书瑶可能什么也带不回来。
这件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乐书瑶什么性格，她比乐书瑶更了解。
现在的乐书瑶，完全就是年轻时的她，甚至于，乐书瑶比她更倔更坚持自己的想法。
“林姐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待。没有组长这个头衔，我也依旧能够好好生活，可对那个小女孩来说，这样的事，每有人多说一句，都像是在给她的心口扎刀子，所以这次采访我做不了。不管社长会怎么生气怎么发火怎么惩罚我都没问题，我都可以接受。”
乐书瑶低头语气有些闷地解释，林姐待她真的不错，可她让林姐失望了。
“书瑶，别把头埋这么低，抬起来看看我。”林姐语气温和，没有生气的感觉。
乐书瑶抬头，见她笑得和善，有些发懵。
“林姐，你不生气吗？”
“不气，组长而已，这次升不了就下次，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这次做的事，拯救的不只是一个小女孩，影响远比你想象的要巨大，我以你为骄傲。”
林姐也起身走到乐书瑶身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像乐书瑶这样有职业操守和责任感的记者，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的吗。
“谢谢林姐，林姐你真好。”乐书瑶感动出声，不顾形象地扑到林姐怀里抱住她。
“好了，眼眶别红，要做个成熟的大孩子。社长那边我会去找他说明的，你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