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
真是太不巧了。
玄北暗暗嘀咕，赶紧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找。”
这种事情秦落当然不会亲自去做，所以还得它来。
反正它也没别的事，它来就它来吧，还蛮有意思的，它很喜欢亲眼看到这种情景。
“我在公寓等你。”秦落说完，便消失无踪。
玄北看她离开，身影也随之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公寓，一人一鬼还在那，并没有睡着，看到秦落回来，他们同时起身。
“小姐？”小孩紧张看着秦落。
他、他娘呢？
秦落看着他，“早点下去吧。”
那个地方并没有他的亲人，其实也不用等，被那几个鬼带走的鬼，怎么可能还完好的存在在这个世上。
他们在下面都是靠吸食同伴活到现在，上来以后，活人魂魄都会吸食，怎么会放过刚死的新鬼。
小孩僵住，那一瞬间，他的世界都停止了。
他等了这么长时间！
眼角余光看到他身上逐渐变得凌厉的阴气，他已经崩溃，就要暴走！
秦落看他瞬间的奔溃，勾了勾嘴角，眼中的笑意变得轻蔑。
在她面前暴走疯狂，也没什么用处，可以说没什么好处。
失去母亲的心情她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也明白再大的仇恨，也要找对仇人再爆发，这样才能报仇。
他在人间飘荡几十年没错，可能力也就那么一点，想要对付从下面跑上来的鬼，也不过是蜉蝣撼树。
这时，一只手落在小孩肩上，凌厉差点暴走的阴气立即停滞！
司沉走到他身旁，看他激动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像他这种早就已经生死两界，如果早早下冥界，现在也早就入了轮回，心中有执念，所以强行留在人间，又面临一次离别。
这一次，还是永远不可能重聚的离别。
他可以因为执念强留几十年，却无法救被恶鬼吞掉的母亲。
他说他母亲是被带走，实际上应该是他母亲消失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吞掉。
“你放开我！”小孩阴沉着脸看向司沉。
这个凡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阻止他暴走的力量？
他又不是那些天师，更不是修炼之人，身上更没有修炼的气息，怎么可能做到阻止他！
司沉没有移开，反而更用力，让他感觉隐隐作痛。
“这里没有人是你的仇人，你暴走要对付谁？”司沉问的冷漠。
不是秦落杀了他母亲，他更不知道他母亲是谁，他在这暴走，算怎么回事？
“就凭你，能对我做什么？”秦落一脸傲慢，看着他的眼神又轻蔑了几分。
小孩看到秦落高傲的姿态，恨得牙根痒痒，却连司沉都挣脱不掉，又怎么可能对付秦落？
“你带来那恶鬼的东西，我不杀你，还让你下冥界，就已经对你很好，不要不知好歹。”秦落说完，往楼上走去。
秦落的话入耳，小孩顿时颓废下来，满腔怒气逐渐化作满腔无奈。
他，他只想报仇。
他该怎么报仇？
他要怎么报仇？
司沉感觉到他没有刚刚那么激动，这才松开了手。
“去冥界吧，我可以找渡灵人来接你。”他母亲已经不可能回来，他也不用再等。
小孩猛地扭头，怒瞪着司沉，却没做什么。
“你杀不了她，也杀不了我，在我这里，你什么都做不了。”司沉摊开双手，完全不在意他的怒意。
他不过是一个强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叫来渡灵人分分钟就能把他带走。
“你……”
“你想报仇可以去找那些恶鬼，不过他们从最凶狠的地狱爬上来，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够报仇？”
这话是不好听，可也是实话。
他一个孤魂野鬼，在原地等了几十年，什么本事都没有，想要报仇比他想登天还难。
这种不切实际的事，他就不要再想。
“不要看不起人！”
“你不是人。”司沉凉凉提醒，移步离开。
留下小孩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叩叩~”
敲门的声音响起，下一秒，房门自动打开。
司沉愣了一下，然后走进去，就看到秦落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又看到了什么？”司沉走过去问道。
他这双眼睛只是比普通凡人看得多一点，跟他们还是不能比。
“想去b州一趟。”既然是b州先开始，就证明这个鬼主在南边，也许是在某处水下。
司沉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笑道：“你还是挺关心鬼主的事情嘛，难道是想要管人间这次的事？”
她说不管人间这次的事，现在看来也不是一点都不管。
秦落看过来，竖起手指左右晃，“你想太多。”
“那是为什么？”不是想管人间事，她怎么还亲自去看一看？
“我习惯想知道人间所发生的事，这也是我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就像玄北说的，他们这么长的寿命，总得找点事情打发才行。
除了到各族游玩，除了找有意思的事情，人间发生重要的事情也是乐趣之一。
如果其它族发生什么事，她也会很乐意围观。
“明白了。”司沉点头。
“找我什么事？”秦落问。
“想打听一下今晚的收获。”
“明天你问玄北，看它愿不愿意告诉你。”今晚是不会有什么收获。
“拭目以待。”司沉说完，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他停步回头，“晚安。”
话落，他关上了房门。
秦落重新看向窗外，看着深沉的夜色，她眼中划过淡淡笑意，“看来你的手下并不像你那么有脑子。”
敢在她面前暴露行踪，不知死活！
……
“啊——”
忍耐的痛苦吼声在房间里传开，满头黄发的男人重重落拳捶打在自己身上。
“噗！”
凡人肉体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量，他直接喷血！
“可恶！可恶！”
那个煞魂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为什么他无法离开这个凡人肉身！？
实在太痛了！比在十九层下面承受的痛苦还要惨烈！
身体的疼痛他没办法压制，又没办法离开，让他只想把身体撕碎！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