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房间内,【指挥官】被江姜追着输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荡。
嗯,江姜特意把之前的嘲讽录下来了,此刻正在循环播放。
“不愧是【指挥官】呢~在万千实验场里......不不不~不愧是【指挥官】呢~”
【指挥官】粗糙线条的嘴角抽抽,还是被杀人诛心的江姜扎心到了。
那贱兮兮的魔音灌脑,被兔匪手动式物理回荡。
要不是【指挥官】已经习惯,换个正常人早就趴在地上,腌面扭得像条蛆。
然后在红温中爬起来,跟江姜同归于尽,舍命也要砸了他的音响。
不过,等等,原来我已经习惯了么?
【指挥官】心累地叹了口气,本来是想通过内心映像搞江姜心态的祂。
现在居然反被江姜一套嘲讽下来,差点弄破防了。
“唉。”
“不愧是【指挥官】呢......”
叹息声被欠揍的重播打断,【指挥官】粗糙线条的嘴角,又抖了抖。
祂还是有节操的,哪怕都这样了。
哪怕江姜蹲在自己前面,一副不设防地背对自己。
哪怕兔匪的手指疯狂戳着身上,故意做出狂点收音机的挑衅动作。
【指挥官】也没有上去抬脚,狠狠地踹那犯贱的兔匪屁股一脚。
主要是怕他爽到,让他搞自己心态的目的得逞。
而次要原因么......【指挥官】无视了拿后背和屁股,企图激怒自己的江姜。
低下海军帽,帽檐阴影下的豆豆眼,古井无波地扫过自己周围。
在思索了万分之一秒后,祂果断抬起手,对着脚边白茫茫的空荡处。
猛的一扫!
“骨碌碌~”
只见【指挥官】高维投影身边,视觉上空无一物的地方,无形的空间发生扭曲。
一片模糊的无形幕布,从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的状态,被祂强行拽离出来。
空间波动与实体投影的双重掩盖,被似乎早有预料的【指挥官】粗暴掀开。
随即祂就看到,一颗圆滚滚似西瓜的爆破物,骨碌碌地从阴险的伪装下滚出来。
见被【指挥官】发现,十分不好意思地停住滚动的身躯,羞涩地抵在祂脚尖。
指挥官服下的火柴人沉默了,帽檐下的豆豆眼,与被迫面基的“西瓜”对视。
通红的探测器,透露出几分神似少女的尴尬。
在湮灭太空雷的表面转动,在【指挥官】的注视下,默默瞥到一边。
豆豆眼的也顺着它的尴尬,朝视野旁边微微挪动了一下。
不出所料,祂看到了一圈从三角型到凝胶状,又从氦闪到黑子波,组成的地雷阵。
千奇百怪,应有尽有的爆破物,细致地围成一个圈。
将祂“保护”在最大伤害范围内,抵御一切可能近身偷袭祂的敌人!
甚至还做到了“营养均衡”,什么类别的炸弹都有。
这体贴入微的服务,【指挥官】粗糙的线条嘴角,疯狂抽搐,差点给祂整笑了。
于是高维投影动了动嘴巴。
轻声呼唤前方近在咫尺,背对自己蹲下,毫不设防的好贤侄。
“江姜~”
“咳,什么事?”
温柔的嗓音,就像是过年发红包的长辈,叫你来吃席一样亲切。
江姜戳录音回放键的手指,微微一僵,从善如流地关闭循环播放。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面色如常地转过身,双眼透露出人畜无害的单纯。
“这个铁皮西瓜是你的吗?”
“欸!是耶,看起来好眼熟,应该是刚才我替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掸灰时掉下的。”
“那这个有仪表盘,还在倒计时的东西,我感觉它里面的暗物质波快失衡了啊?”
“喔,这个是我的闹钟,不好意思,怎么会在这呢?好奇怪啊。”
“呵呵呵,那江小子你还真是有点粗心啊......我信你个鬼!看招!”
“老家伙,爱信不信,我还怕你不成?!”
【指挥官】毫不怀疑,如果刚才自己对江姜那诱人的后背,产生一丢丢意动的话。
祂脚下足以把半个亚洲,夷平成第五大洋的太空雷矩阵。
立刻就会把这具高维投影,也烘烤得焦脆入口,步上一具高维投影的后尘。
然后被这等着开饭的馋嘴兔匪,再一口吞进他那染缸肚子里。
“好好好,敢情你特么刚才围着老子打转,是在布置烤乳猪周边的配菜呢?!”
“呵呵呵,你有这个自知之明,我很欣慰啊,老鸭货!”
担心江姜恼羞成怒,直接把地雷改成瞬爆,【指挥官】怒不可遏地原地一蹿。
脱离包围圈的同时,一个虎扑冲向江姜。
互相算计不成,两个心智主宰当即开始了最原始的搏斗。
火柴人和兔匪顿时滚成一团。
时而火柴人对着兔匪的屁股拳打脚踢,时而兔匪坐在祂肩上,抱着海军帽狼吞虎咽。
为了泄愤,【指挥官】都忘了强度面板上的差距,死也要从江姜身上咬块肉下来。
而江姜见飞走的鸭子居然自投罗网,也乐于不开枪吓走祂,两眼放光地接招。
两个心智主宰打得上天入地,几乎把白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用身体丈量了个遍。
“嘶!停停停!我认输,快住口!”
杀猪似的惨叫,从海军帽下冲出,【指挥官】面朝下趴在地上,被江姜死死按住。
四肢都翘起,在后背打了个结,挣扎扭动的指挥官服,像条绝望的沙丁鱼。
没错,这个【心智觉醒】的主宰,唯一的【指挥官】,在战力上是个战五渣。
起码面对江姜是这样。
手脚健全的祂,被只有左手的江姜,按在地上像块勤劳的抹布,边擦地边“唱歌”。
“呸!”
在头顶上撕咬的牙口松开,【指挥官】听见兔匪不屑地嗤笑。
也不管有没有面子了,赶紧把兔头从海军帽上甩开。
连滚带爬地蹿出三米远,砧板上的沙丁鱼这才死里逃生,抱着头满地打滚。
“嘶——呼......”
被现实毒打,强行回归正经的【指挥官】,龇牙咧嘴地爬起来。
以莫大的意志绷住脸,看向前方啃了祂一头口水的凶恶兔匪。
在星际野生动物的虎视眈眈下,【指挥官】抽了抽嘴角,尽力让自己语气少点颤抖。
“哪有指挥官会死亡断头台的......说正事!说吧,你想要什么?”
“什么什么!我现在只想啃点东西!”
江姜想也不想地怼回去,双方视线碰撞,火药味十足,【指挥官】更是气急败坏。
“把你的脑子从扁桃体上挪回头盖骨!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囚笼就差最后一环了!”
“噢噢,你说这个啊......咳咳,那都是家狐信浓自己的努力罢!欸,不值一提~”
江姜故作深沉地整理仪容,在【指挥官】的憋屈下摆摆手,嘴角扬得都快到耳朵了。
懒得理会这嘚瑟的兔匪,火柴人冷哼一声,表示赶紧开价。
“但是她这么努力,也不能随便就一语带过了啊,这是践踏她的一片心血呀!”
【指挥官】看着矫揉造作的兔匪,帽檐阴影下的脸更黑了,线条嘴里挤出三个字。
“说,人,话!”
“得加钱!”
指挥官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下,祂看着江姜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
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江姜抬手一指自己,霸气侧漏地说道:
“我要你!”
“嗯?!”
“......的一部分!”
“哦,还好还好......不对,你说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