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空酒瓶从她指在滑落，砸在她脚边的地上，瞬间摔得粉身碎骨。
楚颜欢站在水池前，两手死死扒着台子边缘，急促剧烈地呼吸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窒息！
洗手间里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她喘息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在这个密闭的究竟里，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一两分钟后，喘息声戛然而止，整个空间如同死水般沉寂。
扒拉着大理石池面的两只手动了动，站在水池前的少年缓缓抬头，依然有几分苍白的脸蛋在暗淡的灯光下透着几分诡谲。
她不紧不慢地撩起眼皮，往镜子里睨了一眼。
只见镜子中的少年唇角斜斜挑起，带出一道痞气邪魅的弧度。
视线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上，少年张开双臂伸着懒腰，同时一脸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夹酒味道的空气真好闻啊！”
…………
厉司衍还没走到近处，一眼就看到顶着奶奶灰短发的少年斜背着背包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找到了！
男人看到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加快脚步迎过去。
不等他开口叫她，少年已经眼尖地发现了他。
少年一挑眉梢，主动跟他打招呼，“哟！老厉！这么巧，来上厕所啊！你今晚来格斗场不会也是来给我加油的吧？”
听着她这副痞里痞气的口吻，厉司衍脚步狠狠一顿，眼眸也不由眯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精致帅气的脸蛋上，惊疑不定，“L？”
这眼神，这表情，这气场，绝对不可能是楚颜欢！
但是，刚才在办公室显示器里看的时候，她明明不是这样的状态！
“我现在没空和你叙旧！”少年把沉甸甸的背包塞他怀里，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喏！包给我保管好，回头我找你拿！”
说完，就没再多看男人一眼，头也不回地往擂台方向走。
怎么回事？
他记得很清楚，几分钟前跟他通电话的人是楚颜欢，为什么突然变成L了？
两个人格切换的开关究竟是什么？
这才多久的功夫，人格怎么说换就换了？
厉司衍站在洗手间门口，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两个人之间一个是有什么纽带的！
那个纽带到底是什么？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想到这里，男人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想到她刚才凑近过来的时候，自己似乎从她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气。
幽深的黑眸一紧，厉司衍盯着虚掩的女洗手间门看了片刻，然后一个箭步冲过去，推门而入。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大步走进女洗手间！
一进去，他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的酒味，跟少年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厉司衍心下一凛，眼风一扫，视线直接落向水池前的那堆碎水晶玻璃渣上。
从他闻到的酒味就可以判定，这些玻璃渣应该是被打碎的酒瓶。
厉司衍站在门口，目光牢牢锁定那些酒瓶，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上擂台前，他很肯定坐在休息区和自己通话的少年是楚颜欢。
那么再联想王以恒刚才说的话，暂停比赛跑去洗手间的人应该也是楚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