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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智开着车，一边揉后肩一边骂着苏锦。苏锦那一掌，没有丝毫客气，这力度震得她到现在都有些晕。
她确定苏锦不会是开枪的人，但为什么他会出现那里，是跟踪别人而来？还有，那个狙击手的目标是张遥还是自己？其实对于这个问题，何智心中已有想法，但是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她在会所四楼观察过，当时自己是坐在台子上，厨房的窗户在自己的左前方，从那儿根本看不到自己，只能看到张遥。而且他找的这个狙击点，不管是反光环境还是目标距离，都是绝佳。所以肯定不会是随便找的，而是经过多次踩点。分析到这儿，目标是谁就很明显了。
疑惑的是，那颗特种弹跟可能性较大的**枪从何而来？警局跟武警大队不用这个型号的，她在J市五年，黑道白道都从未听过。
苏锦的电话及时的打断了何智的思路，她挂好蓝牙。
“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能在哪。”何智看了一眼导航，左拐。
“张遥家？”
“在车上，你在哪儿？”
“我在伯爵。”
“好，我马上到。”
何智还真是有很多疑惑需要苏锦来解答，而且她知道苏锦会去伯爵，从张遥公寓出来时定的路线就是往伯爵酒吧走。
车子就停在路边，何智下车时意外的往路对面看了一眼。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长城wey，伯爵的门口向来以豪车居多，但是普通的牌子也多，可是个车型号她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自然的多看了一眼。
苏锦已经在包厢里等她。这个包厢不对外用，是苏锦个人的，算得上是半个办公室。
何智端起桌上为自己准备的一杯清水，直来直往惯了，“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在跟踪少校，谁知道他一来就搞这么大阵仗，幸好张遥警惕性不错，我只是稍微提醒了他，他就能猜到接下来发生什么。”
“开枪的人是他？他为什么要杀张遥？”
“为什么？这得问你。”苏锦手中突然多了一个平板电脑，盯着屏幕，说，“接到消息，少校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我们两。”
“我知道。”
“你知道？”
何智将杯子放到一边，又往里加了一杯水，她到现在还没吃东西，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有没有吃的？”
苏锦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便招来了店员。
没一会店员就送来一份热乎乎的意面，还有刚烤好的华夫饼。
何智边吃边说，“我今天去了警局，碰到了少校。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张遥还有那个秦濑跟少校都有关系。而且，我怀疑，张遥是国际反恐的人。”
何智没有说张遥是美国反恐，而是说国际反恐。在她看来，张遥对少校的态度并未有下属对上司的那种恭敬。照张遥这个性子，不管他领导才能智力如何，只要是他的上司，他的态度绝不会如此冷漠。
意面吃了一大半，华夫饼也吃了几口，何智不大爱吃甜食，不过这饼倒没有多甜。
“你说少校击杀张遥是因为我，因为他跟我走的很近，想解决他从而扰乱我的阵脚？”
“你觉得他是这种人？”苏锦的语气听上去，好像nix比何智口中说的要正直许多，可实际上他的意思是，nix比这个还要恶劣百变。
他来J市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解决苏何二人。而且他的做法不会通过什么正规渠道，法律在他眼里就是一些狗屁不通的纸张。他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卑劣且残酷的生存法。见何智的第一面，他就有一枪打死她的冲动，冲动越重，就越说明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强。从侧面也证明他对自己有信心，能够找到另一个更低调一些的环境解决了何智。
“你跟着他发现了什么？”
“他想杀张遥，而我救了他。”
“哦。”何智点点头，指着自己的后肩，“这个了解一下。”
“呵呵呵~”苏锦干笑，“情急之下的对策，用力微微重了点，不过我相信这还是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的。”
“呵。”何智冷笑，“再有不到50天，就是智尔五周年庆，我真的不希望到时候因为少校而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两会活到那个时候？”
何智挑起嘴角，笑得妩媚，“他只是一个人过来的，我们有两个人，还怕他不成？”
“你知道，我们不乱杀人。”
“是。但是你还是杀了江宇。”何智说，“我一直想说，这件事他有错，但是错不致死。”
有时候，站在生死线上，就能很明显的感觉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何智，也不例外。她有属于女人的敏感跟感性。
苏锦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以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何智，好像是第一次见她，“如果是孙落，就不会说这种话。”
苏锦话里的意思是，何智变了，她变得有些优柔寡断，这是个很不好的开端。
她以前跟孙落一样，杀伐果断，哪还会有这么哀怨断肠的时候。背叛，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来了J市五年，过了五年的和平生活，何智开始变得有些“脆弱”。苏锦都怀疑，何智是不是有时候也会去思考M1的价值观的正确与否，也会去想外界所说M1只是个唯利是图，轻视生命的恐怖组织。
他这个猜想，何智并非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M1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个组织，这里面都是我的家人。”何智说，“你放心，我从未怀疑过M1所做事情的正确。”
“如果，有一天，他们要让你在张遥跟组织，两者之间选一个呢？”
苏锦终究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并非空穴来风，就他了解的一些资料，这个选择不是不存在，只不过是发生时间长短的问题。到那个时候，何智会怎么选？
反观何智，如果这个问题是张遥问出来的，她还可以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但是苏锦能说这样的话，就表明自己的信誓旦旦没有用。
但是她还是很快的给出了答案。
“别说是组织，如果是让我在你跟张遥之间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的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