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对谈
“贫道来此地只是奉还龙虎山天师府的祖师遗物。”姜闻将拾取的东西递上，那是之前捡来的张道陵的遗物。
一部修炼功法《龙虎妙诀》，一面八卦铜镜，以及张道陵的铜牌。
几位龙虎山道士听到这话，脸上顿时大惊失色。一人连忙朝观中跑去，准备呼唤掌教道主。其余几人则是邀请姜闻入观中休息，顺便看看他说的遗物是真是假。
姜闻拿出铜牌递给几位龙虎山的道人，他们则是小心的接过然后细细查看。
“道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吗？”道士看着姜闻忍不住问道。“龙虎山的祖师可是数千年前的人物啊，便是汉末唐宋时候都没听过有祖师的遗物，你这遗物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些都是贫道偶然中得到，至于从何处而来自然还请各位道友安心。那地方便是贫道说出来，你们也去不了。”
那处深入地下数千米的洞穴不是寻常人能够去的，其中环境恶劣，即便是先天高手都难存活其中。若是能踏入修行之门，或许能去一二。只可惜修行之途何其难，或许未来数年，数十年都难以看到一个真正的现世修士。
“是这样吗？”道士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便是看向那本《龙虎妙诀》和铜镜。
没让姜闻等多久，龙虎山的道主匆匆赶来。毕竟祖师遗物被人归还，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龙虎山道主是位老人，他白发长须，瘦弱的身体穿戴着宽大的龙虎山道袍。神色有些激动，赶来时都还喘着大气。
“快，让老道，让老道看看！”道主急不可耐的从几位道士手中接过遗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细细查看。那八卦铜镜本就是汉时制式，道主摸着镜身上时能隐隐看到张道陵几个古文字。
认真打量一番，道主感叹一声：“这件古物，的确是传说中祖师的伏魔八卦镜。未曾想到老道有一天竟然能看到祖师流传下来的遗物，当真是死而无憾呐。”
道主感叹完后，就看向一旁静立的姜闻。看了眼一旁弟子手中的《龙虎妙诀》，朝着姜闻拱手礼拜道：“多谢小道友将我龙虎山的玄功与法器归还，道友的恩情龙虎山没齿难忘。这些本就是无价之物，道友无私偿还老道心中有愧。不知道老道能否有什么帮助到道友的事情。”
姜闻听完这话，对于这龙虎山道主颇有些好感。对方的确是个能相处的人，没有白占他的便宜。他都想好了若是剧情发展到白拿的地步，就将这张道陵的遗物拿回来不再还给他们。
看着道主如此善性，姜闻也对龙虎山留了点印象。
念头转瞬，姜闻看着道主行礼：“本就是龙虎山的遗物，贫道不过物归原主。此番前来龙虎山是有两事，一则是归还遗物，二则是邀请龙虎山参加我静虚山的问道大会。”
“问道大会？”道主有些不理解。
“问道大会是我静虚山举办的比武大会，主旨在于切磋论道。此次大会涉及全国各地，凡是有自信者皆可参加。静虚观为这次大会准备的东西颇为丰盛，这《龙虎妙诀》所需的炼丹材料也在其中。若是龙虎山诸位道友有兴趣，贫道就在问道大会上静候佳音。”姜闻说完话也不做停留，在众道士茫然的神色中他拂衣而去。
等到龙虎山的道士们回过神来时，外面早已经没了姜闻的身影。
龙虎山的道主看着手中的《龙虎妙诀》，翻了几页后便是长叹道：“看来这问道大会，我龙虎山也是不得不参加了。快去请孙掌教前来议事，老道有大事与他说。”
“是。”几位弟子匆忙离去，道主则是看着姜闻消失的方向，抚摸着胡须暗自道。“看来这道门的天，是要变了。”
且不提龙虎山道主是如何想的，在归还了张道陵的遗物后，姜闻又去了各家山门拜访。
将那三山五岳百家道门拜访了个遍，甚至佛门都未能幸免，期间有人愿意参加也有人拒绝。姜闻对此都不会勉强。
毕竟得失皆是对方一念之间，会不会后悔都是将来的事情。
做完这些事后他回到道观里，开始闭门稳固自己的境界。
再出门时，走入正殿中。闲暇摸着鱼的燕宫璃望他，不由轻咦一声。
“伱又进了一步？”
“仙台可望。”姜闻笑道。
“你当真是越走越远了，只有我还未来可期。”燕宫璃感慨道。
“走得远又如何，道亦有行。我在彼岸等你便是。”姜闻毫不在意的说。
他望着燕宫璃一会儿，便是坐在卧榻上。端着茶壶给她倒满茶，然后平静的说道：“你的心有些乱了。”
“我的确有些心乱了。”燕宫璃也不掩饰的回答。“我修唯我独尊万载，始终踏步于这道宫之境。那仙台如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即。而与你认识不到一岁，却看你从半步命火踏入道宫，又从道宫半步踏入仙台。若是说我心中没有半点想法，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我只是止不住的想，难道世上天才与凡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吗？初见你时不过命火小儿，如今却是道宫真人。我苦修万载所难求之事，不过是你轻而易举便能所得。这衬托之下，我仿佛便是个笑话。”
姜闻听着燕宫璃谈吐心声，不慢不急的喝着茶。等到对方的话结束，方才悠悠道：“对于修士而言，你觉得什么最重要？”
“道行？修为？法力？还是寿命？”
“我不知道。”燕宫璃轻声回答。“我已有些迷茫。”
“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时间刹那，却能万载。时间万载，却能是刹那。活过万年只是代表着你活了那么久的寿命。若不见真我，便是再过万载，十万载，甚至亿万载。你依旧是停滞不前。不如先放下心中对于摆脱师父的执念，正视一下你自己。你活了这么久，难道只是为了摆脱你的师父而活着吗？”
“……”燕宫璃不语，只是那眉目间似乎有所感悟。
“天下没有完全无暇的功法，也锁不住百条前行道途。你只是低头走在了徘徊的路上，寻寻觅觅一直无法走出去。不如抬起头朝远处看去，或许还能看到新的道路呢。”
姜闻说完便是将茶水饮下，看着陷入了沉思的燕宫璃就不再打扰。他知道燕宫璃能够想明白这些事，她只是太过在意那些往事。
唯我独尊功虽是霸道，却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之物，万事皆有两面。只要寻得真意，自然也能从其中摆脱出来。
关上正殿的大门，姜闻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马上就要元旦了，他也得准备一下过节所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