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柳来说，她的遭遇并非因为不够努力，而是一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无力感。尽管我们大中华已经改革开放十余年，但这份沉重的积淀依然难以消散。尤其是在西部地区，虽然国家的改革政策已经落实，但由于资金问题，发展依然缓慢。邓小平曾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说法，并不是不希望所有人都富裕，而是条件所限。唯有让先富起来的人带动后面的群体，整个国家的希望才会变得更加明亮。这一切，国家早已心知肚明，只是需要时间和过程。
我的思绪恍惚，身边等着我一起去吃饭的小柳有些意外，轻声问道：“阿伟，我们现在就出去吃饭吗？”在她的提醒下，我牵起她的手走出了门。然而，到了楼下，我又悄悄抽回了她的手，不想让小卖部的老板娘看到我们手牵手的样子。虽说我不是高官，但也要小心那些有心人。
我们开车寻找晚餐的地方，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正是用餐的时刻。转悠了一会儿，我们决定去一家酒店吃西餐。抵达最近的一家星级酒店时，意外发现他们还有海鲜自助餐。交了钱后，我们便兴奋地走了进去。小柳从未来过这样的酒店，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让她在桌前等我，自己去取食物。
我端了两个大盘子，盛了一些常见的菜肴，随后又取了两杯饮料回到桌旁。我鼓励小柳：“你喜欢吃什么就自己去取，别担心，我们已经付过钱了。”不久后，小柳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用餐环境，变得放松了许多，我们也开始轻松地聊天。
我告诉她：“我周日就要去省委党校学习，估计半年后才能结束。如果中间没有事，我可能不会回来了。不过，如果你找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小柳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情，就每周回来吧。我会在出租房等你。”她的话让我心中一动，便答应了：“好吧，我会回来的。那个房间我只给了你钥匙，如果有人敲门，一定要问清楚再开门，或者干脆不打开。”
小柳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我接着问：“你平时还是住在学校吧？如果你在外面租房，学校不会干涉你们吧？”她回答：“学校不会干涉我们租房，只是班上的同学都知道我家的经济状况，如果在外面住，难免会引来闲话。”我说：“那你周五放学后就回出租房吧，附近有菜市场，自己做饭会更好吃，你可以告诉同学们，你周末要打工。”
“是啊，我只能这样说了。还有那个老乡小吴，我不想再和她交往了。她是我隔壁县的，虽然不熟，但在学校听到家乡的语言时觉得亲切，没想到她却是做那种事的。她家境不错，也许是为了追求不同的生活吧。”我无法评价小吴，只是觉得她是个轻浮的人。
小柳又小声问：“阿伟，你和你的女友关系特别好吗？”我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心中一阵苦涩。我轻声回应：“我们关系一般，毕竟长时间见不到面，所以中间会有一些变故。她曾和我说过，她在学校也谈过其他男友，甚至发生过关系。你想，我知道这些后，心里会好受吗？虽然我在外也和不同的女孩有过那样的经历，但知道自己的女友和其他男生有过关系，总归是让人不舒服的。”
“小柳，我不想强求你什么，只希望你不要听信闲话。等你找到合适的男友，告诉我一声，我会放手的。”我的话让小柳感到一丝压力，她沉默着，专心享用自己喜欢的食物。
就在我们用餐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宋茜打来的。电话里，她问我晚上是否喝酒，是否需要她开车接我。我看了一眼小柳，回答：“宋茜，兰香离开家了吗？今晚我有事，已经和兰香说过了，你们三个处理好自己的晚餐就行，不用管我。”小柳听我这样说，显得有些不耐烦，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挂了电话后，我告诉小柳：“是我女友的老乡打来的，关心我有没有喝酒，想开车接我回家。我出门前和她们说是市里的领导找我谈话，现在家里有三个女人，一个是我同事，负责照顾我女友，另一个就是她的老乡。”小柳听后，点了点头：“那阿伟，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也吃饱了，我们下次再见吧。”我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告诉她们是陪市领导吃饭，她们不会傻到催我回家的。”
小柳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陪我吃饭。因为刚才宋茜的电话插曲，我们的气氛不再像最初那样轻松甜蜜。
我们直到八点多才离开酒店。我问小柳是否想去其他地方玩一玩。她显得很想去，但又担心我晚上回去会被女友责骂，心里有些犹豫。我于是安慰她：“没关系，晚上我陪市里的领导吃饭，吃完再陪他们玩也是情有可原的。你是想今晚就回学校，还是明天自己回去？如果今晚回去，我可以开车送你；如果明天，那也没问题，你自己回去就好。”
小柳坚定地说：“我打算周一上课前再回去。反正我在你的出租房住得也很安静，回到宿舍就人来人往，实在不方便。”我感受到她内心的情绪，却不知如何回应。我们走进一家酒吧，我突然提议：“小柳，要不叫一些同学过来，让你在她们面前长长脸？”
“那要怎么做？”她有些犹豫。
“你请她们过来唱歌、喝酒，我请客，这样你不就有面子了吗？就说我是你的男友就行。”我鼓励道。
“这样可以吗？”她仍显犹豫。
“当然可以！这样你以后周六周日不回去也能解释。”小柳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于是让我开车送她回宿舍叫人。我们喝酒的地方离她学校也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小柳回宿舍后，不久竟然带来了十来个同班同学，其中只有两个是男生，他们在路上碰到的，出于好奇也跟了出来。
看到一共来了十一个人，我让他们叫了两辆出租车，自己负责付钱。我们一行人抵达南城区一家着名的KtV，我要了一个大包间。刚进门，她们就像一群欢快的孩子，吵吵闹闹，看到她们开心，我也为小柳感到高兴。小柳正式介绍我为她的第一任男友，然后让我自我介绍，我只能说自己是市里的公务员，职务只是个小科员。大一的学生们对体制内的工作并不了解，但看到我和她们差不多的年纪，也没觉得有什么代沟。
我们相处得很愉快，她们想吃什么、喝什么，我都无所谓，这让小柳在同学面前更加有面子。她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心里一暖，回以微笑。
就在我们喝得正欢时，没想到两个不请自来的人走到我面前，客气地与我碰杯。她们是小柳的老乡小吴和她的男友。我有些不知所措，心想是不是她们跟其他人说起我们在这里喝酒？我也不介意，和她们碰杯。小吴小声问：“阿伟，那天的事没办成，什么时候再约？”
她的话只有我能听见，我的脸微微发红，却无法答应，只能吞吞吐吐地说：“再说吧，我下周一要去省城进修半年，到时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小吴听出我并不拒绝，便说：“我可以去省城找你啊，晚点问小柳要你的手机。”我无奈，心想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同行的同学大多是外地的，只有一两个是本地的，我不太清楚她们此时的心情，也许在替小柳高兴，找到一个年轻又体贴的男友。只有小吴的男友显得有些不自在，或许他也知道小吴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我不想和他多聊，生怕我的言辞让他不快。想想自己，如果有一个女孩背着男友在外面做那种事，我心里也会不舒服。
“援交”这个词我是在岛国的小电影里了解到的，虽然用在小吴身上似乎不为过，但小吴并不是那种经常做的人，只是在偶尔缺钱时才会去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小柳和小吴完全不同。小柳家境困难，她想打工来支持自己的学业，却没想到会如此艰难。如果没有遇见我，小柳会不会成为真正的援交妹？每个月出来做一次或两次？这些后果我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心里有些不安，觉得自己似乎趁人之危，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小吴的男友是邻省的，和台省隔海相望，性格温和细腻。他或许感觉到我和一般同龄人不同，因此才会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唱歌。我们一直玩到晚上十二点多才结束。喝了酒后我不能开车，虽然神智清醒，还是主动结账，并告诉她们不能开车了，让她们自己打车回去。我给了小柳几百元现金，让她帮忙付车费。小柳依然有些担心，担心我回去后会被女友责怪。我轻轻抚了抚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我是和领导一起来喝酒的。”小柳听后暗自偷笑：“也许吧，但愿你一切都没事。”我们低声交谈，只有彼此能听见。
最后小柳在同学面前还是很自信的说：“我们一起回学校吧，阿伟他要回家了，明天市里派他到省委党校学习，我们以后有缘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