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什么地方？”
周围没看见红云的身影，顾长歌几乎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了红云的不对劲。
不过他也没怀疑对面不是红云，毕竟太虚镜的本体是仙器，每一个太虚分镜都是绑定的有主之物，对方若是能将仙器也瞒过去，那他也没什么办法。
“仙渊啊！”
红云回到了一个地方。
顾长歌目光微微一凝盯着“仙渊”这两个字看了一阵。
在闭关结束后，他便迅速了解了闭关两百年间，外界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仙渊两个字。
这也是第十天变故的源头。
是一条位于第十天中，横贯天穹千亿里的空间裂缝，这道空间裂缝挂在天穹之上，高高在上，如同仙人微眯的眼眸，故而被人称之为仙渊。
师兄在仙渊……
顾长歌回道：“我在白首城。”
对面红云明显沉默愣了一下，直到过了片刻之后，才迅速发过来一片信息：“你说你在白首城？开什么玩笑！那我刚才看见的那个人是谁？！”
红云似乎有些激动。
顾长歌心中的古怪之意越盛：“或许只是和我长相相似之人，世间人族无数，这么多人中总有许多人长相相似的。”
“你真在白首城？”
“师兄为何会觉得我在骗你？”
“可……可为什么我刚才感觉那人身上的气息，和你很相似，我也是因为这一点才以为是你的。”
气息竟也相似？
一个人的气息很复杂，往往由多种因素组成，比如相貌、神态、性格等等，都会影响，都属于气息的组成部分，但论气息最重要的组成，那无疑要属修行的各种规则、法门带来的道韵。
那人不仅与自己相貌相近，竟然连气息也相近？！
突然间。
一道惊雷突然划破顾长歌的脑海，让他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在许多年前，自己似乎曾经见过那么一个人。
那人和自己很像。
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而在对方身上自己也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很朦胧的联系。
难道……是那个人？！
顾长歌的脸色瞬间就凝重了起来，回想起当初的那种感觉，他心底不由开始猜测起来，此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成？
念及至此。
顾长歌迅速联系红云：“师兄，麻烦你跟上他，打探一下他的底细。”
“晚了，已经跟丢了。”
“真是厉害！他好像也是走空间一道的天才，身形融入虚空之中消失得悄无声息，连我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师弟，他到底是谁？难不成是你的孪生双胞胎弟弟？”
红云有些惊叹和好奇的询问。
顾长歌却是沉默，亲弟弟是有一个却和自己长相不同，而孪生双胞胎则更不可能了，自己从娘胎里就是一个人。
不过。
此人来历诡异，似乎与自己有一些联系，或许能验证自己的身世之谜，不能不探查一番。
“师兄，你在何处？”
红云很快发过来一个虚空坐标。
……
咻——
一道幽影在虚空中穿梭。
眨眼之间便是数万里的恐怖距离，达到了近十分之一的光速。
在靠近仙渊之后。
“真是好宝贝！”
顾长歌逐渐停了下来，看向脚下的虚无灵剑，眼中带着淡淡的欣喜之色。
虚无灵剑配合惊鸿道，爆发出的速度实在是惊人！
不配合御剑术。
自己的肉身爆发速度最强，也就只有百分之一光速而已，而在使用虚无灵剑御剑穿梭后，这个数值瞬间爆发到了惊人的十倍！
这是一种能够真切感受到，光线在自己身边飞过的速度，虽然仍旧不及光速，可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感受到。
“这才是真正的化虹啊。”
顾长歌略显疲惫的轻声说了一句，随后心念一动，将虚无灵剑收入虚空剑匣之中，抬头看着眼前的这片天地。
此地……一片混乱！
顾长歌负手而立站在陆地边缘，抬头看着天空中的那一道空间裂缝。
之所以说是陆地边缘。
是因为自脚下往前的茫茫陆地，全都化作破碎的遗迹，幽幽的飘浮在了半空中，所有泥土、岩层、植物都是如此。
这不是星辰峰顶部区域。
星辰峰顶部的悬空区域，说破天也不过几亿里方圆，然而这里却是广达上千亿里的破碎区域。
天空中深渊如墨。
里面没有任何光亮和物质，处于绝对的死寂状态，让人不由感受到一股极度苍凉之感，似乎一切物体都无法在其中生存。
顾长歌盯着天空中的深渊。
不知不觉间，竟突然好像是入了迷一样呆傻起来，目光怔怔逐渐失去神光，眸光涣散开来。
他陷入一种恍惚中。
在这种诡异的状态下眼前的一切，竟然开始飞速的倒退起来，从破碎的世界环境直到恢复原本原始、生机勃勃的世界，地面长满各种神异、充沛的古老生物，天空是一片灰暗的混沌色。
虽然没有日月轮转，四季变更。
可这片大地依旧充满了最蓬勃的朝气和活力。
直到有一天。
整个世界突然莫名的剧烈震动。
先是天穹、虚空，然后是整个大地，整个世界，都在剧烈颤抖，
天空上。
灰蒙蒙的混沌雾气中。
一道锋锐无匹的无形剑气撕裂天穹，狠狠的落在这个世界中，霎时间大地崩裂，山峦倾倒，无数植物、混沌生灵，死在了这一剑下。
待到云开雾散。
天空中出现了一条横贯千亿里的巨大深渊，或者说……剑痕！
而在大地上。
数以千亿里的土地被一剑震碎，化作如今眼前的模样，整个世界的孕育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停滞。
而那一瞬间。
似乎有一些光雨从仙渊中落下。
仔细一看，似乎是一些带着蓬勃生命的血液，可这些血液在落下之后，便迅速的失去了生命力，光彩也迅速消失，便成几滴黑雨落了下来。
……
嗯？！
顾长歌突然从恍惚中清醒，从那片意象中挣脱而出，当他再次看向天空中的仙渊时，目光幽深，声音中充满了复杂情绪。
“虚空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