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惜敛了身形，在玄风门逛了一圈。
最大的变化就是，这门中弟子竟比她离开前，多出来十倍有余。
除了谢百生和乔亦笙，这门内被标记之人，仅剩了十七人。
而且，这眼熟的，也仅仅这十七人。
因为他们的样貌，也与当年无甚区别。
绯惜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祠堂内。
当初她走的时候，将祠堂设了结界，毕竟这瞻星台，关乎着整个玄风门的阵法。
除了齐原，其他人一概被拒之门外。
而眼前这祠堂内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而且……
绯惜走至瞻星台前，抬手在台上掠过，霎时间颗颗紫色魔晶石出现在面前。
一如既往地运作着，绯惜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异样。
“丫……丫头？”
一道沧桑感十足的声音，颤抖着响起。
绯惜唇角一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转身便看着早已到了她身后的一代。
“哟，老东西，好久不见，看样子活得还挺硬朗！”
一代：……？？？
他都已经酝酿到眼角的老泪，瞬间被憋了回去。
活得挺……
他都凉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丫头居然还有心情开他玩笑？
一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门内巨变，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我不开玩笑它也变不回来啊。”绯惜无辜地耸耸肩道。
一代一噎。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闹了，此次事变，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绯惜双眼微眯，将远处的景色尽收眼底，“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眼皮子底下霍霍我一手建起来的门派。”
一代的胡子抖了抖。
那个……这门派……好像是他建的吧？
一代看了一眼他打下的江山，瞅瞅那高耸入云的高塔，各式各样的门庭，还有这雄伟壮观的大本营……
好像……
确实……
和他没啥关系……
他最开始好像也就是起了个名儿，盖了座超大草屋而已……一代这心里忽然有些淡淡的忧伤。
人比人气死人。
好吧，都是你的江山！
一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为自己！
“唉——”一代长叹了一口气。
“事情还要从你离开说起，你前往祁苍云林后的一个月内，门内还是一如既往，小齐也来得勤，一来检查瞻星台，二是只有他进的来，自然将祠堂打扫之事全部揽了。”
“可一月后的某一天，小齐异样兴奋地来祠堂，隆重地拜了拜，当时我们才发现，他体内突然增长的灵力，甚至凝聚出了内丹。”
“一查之下我才发现，这整个人界都是如此，一夜醒来，所有人都发现自己的异变，然后……人界便翻了天，尽是要去讨伐妖魔的呼喊，甚至于，连弑神……”
一代没有继续讲下去，但是足以让绯惜明白这一切。
那些祸害，说到底就是被压迫的紧了，忽地得了神力，自然要做出一番来证明自己，尤其是曾经压迫看不起他们的人，肯定会受到报复。
当他们的成就感得不到满足，就算别人不来侵犯，他们也会目中无人地去找别人麻烦。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当力量大于权贵，那力量就代表了一切。
这是人界现在的状态。
既然是她离开一月后的变化，那天启厉他们……说不定也没事……
绯惜如是想着，按捺住心里的兴奋，淡然道，“门内之变，是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