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使不得使不得啊！”店小二一脸郁闷，慌得不行。
“既然那姑娘说了，你就收着。”
“这……是。”
这应该是店小二第一次收钱收的那么不情不愿的了。
“公子慢走。”
店小二手中捧着那锭沉甸甸的金子，恭敬地送走宵冕，叹了一口气，如果掌柜的知道，他收了公子的钱，怕是要跟他没完了。
锦鲤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就连回去黎王府的路也忘了。
“这位大婶，请问黎王府怎么走？”
“走开走开，什么黎王府，没听过。”大婶本以为她要买东西，没想到是来问路的，脸瞬间耷拉下来。
“那大婶这个果子怎么卖？”锦鲤拿起一个苹果，在鼻子前嗅嗅。
还不错。
“哎呦，姑娘你可真有眼力见儿，这可是进口的苹果，你看看这皮薄水润透红的样儿，来两斤吧？”大婶瞬间满脸堆笑，乐呵呵地跟她推销着。
婶子真性情！翻脸比翻书还快。
“行，给我来十斤，这个就当是饶我的。”锦鲤拿起来就要咬。
“哎哎哎，等等！”大婶一把夺过，在水桶里洗干净了，用巾子拭去水渍，才递到她面前。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哇，果然甜，大婶你这果子好吃，我以后常来。”
这一顿夸的大婶喜笑颜开。
“对了大婶，我和兄长出门在外，钱都是他管着的，你看你看，在胭脂铺子门口的那个就是我哥，这个我提不动，等他过来你让他一并付了钱再拿走。”
锦鲤指着在不远处胭脂铺子前伪装的某人，笑着道。
刚好那边的人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
“得了！姑娘下次再来给你优惠昂！”
“那就谢谢大婶啦。”锦鲤吃着苹果，到处问黎王府。
然后，铺子前的某人，无奈地笑了一声，走进铺子，不一会便出来了。
果真走到水果大婶面前，没等大婶说话，自觉地掏出银子，递上前。
“不用找了，下次她再来，想吃什么直接拿便是。”
“是是是，来，这是您的，慢走啊！”面对这俊颜豪才，大婶是格外的亲切。
等他赶上时，锦鲤正在一处凉亭里歇着。
“怎么？累了？”揶揄的声音传来。
“是太饱了，走的胃抽抽，歇会再走。”锦鲤很自然地回答，头也没回地望着眼前的湖。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一大兜的苹果被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有纸包好的一个正方形的东西。
“这是什么？”
“你要的胭脂水粉。”
“……”
锦鲤看着眼前的男子，当真是一点也不想和他相处。
“小爷我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东西，拿回去给别的姑娘用去。”
宵冕轻笑，并未言语。
“宵冕，啧，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眯眯眼就觉得你很欠，想揍你。”锦鲤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憋了好久的话。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初次见面还有救命之恩的人，这样直白。
呃……
宵冕错愕，好看的脸僵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无礼地跟他说话，还让他一点也生不起来气。
“怎么说呢，你给我一种感觉很不好，感觉随时都能变成你的饵，就像，就像……”
“狐狸？”宵冕眼睛一眯，打趣道。
“对！就是狐狸！”锦鲤两手一拍，对他说的极为赞同。
“你讨厌狐狸？”他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黯然。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讨厌什么都被人掌握，被人算计，这种感觉令人厌恶。”锦鲤托着下巴，眼底依旧是那片湖，却又装着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对了，问你一件事，我化成人以后，你还能听到我的想法吗？”
“这个……听不到。”宵冕如实回答。
锦鲤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然真是片刻都不想跟他待一起，没有隐私，就像一个透明人，完全把自己呈现在别人面前。
“我这么阴你你都不生气？”
“不生气。”宵冕轻笑。
“得了吧，就怕你一肚子坏水。”
宵冕汗颜，从始至终，一肚子坏水的，好像是面前这个小东西吧？
“你这小东西，好像对我有很大的偏见。”
“我有名字！颜……锦鲤。还有，不是我对你有偏见，是本能不喜欢你，这可怪不得我。”
“你可跟旁人说我是你兄长了。”
“那是计谋，不做数。”
宵冕哑然，别说，这小东西没脸没皮的模样，和他倒是很相似。
“你想不想见见同族人？”
“啊？”
不得不说，宵冕突然岔开的话题，让锦鲤没反应过来，同族？是她的家族，还是整个妖族？
“暂时没这个必要。”虽然她再世为妖，不过只是一副肉身，她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