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荀采整个人都凌乱了。
理智告诉她这是扯淡,但事实又告诉她,这是真的。
“民妇多谢陛下活命之恩,今后当牛做马,必定报答陛下的恩情。”
离谱归离谱,荀采还是率先向刘晋行礼道谢,其他的事情,随后再说。
听到荀采的话,刘晋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无语。
当牛做马……这是在暗示老子长得丑?
大爷的,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长相。
刘晋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驱逐。
“免礼吧,你父亲是朕的老师,也是朝廷的肱骨之臣,于情于理,朕都不会无动于衷。”
没你爹,我知道你是谁啊。
荀爽感激的对刘晋笑笑,这是把功劳往他身上推啊,要得,要得!
荀采还想说什么,不过刘晋却先一步提出了告辞:
“老师,朕就不打扰你们父女团聚了,回头见。”
走了走了,这是个伤心的地方,一万点暴击有没有。
虽然荀采长的不错,前凸后翘大长腿,身上还有种知性美。
但一言不合就自挂东南枝,这种狠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而且,对方开口就是民妇,这是一点机会也不给外人啊。
算了算了,自己又不是饿死鬼托生,没必要学老曹。
“臣恭送陛下。”
荀爽想要送送刘晋,不过刘晋却摆摆手,眨眼间人就不见了踪影。
“父亲,女儿可是……说错了什么话?”
荀采神色骇然中带着几分迷茫, 怎么总感觉这陛下,有些恼羞成怒啊。
荀爽也有这种感觉,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得安慰荀采道:
“无妨,陛下胸襟广阔,又岂会同你一般见识。”
这位爷有仇当场就报了,没发作,那就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荀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父亲,您给女儿讲讲陛下吧。”
起死回生,简直非人哉,好奇。
荀爽抚须的动作一顿,对一个男人感兴趣,这合理吗。
当然,合理不合理这个不重要,你别寻死觅活就行。
老夫不会再逼你了,你的婚事自己做主,想嫁就嫁,不想嫁,老夫全给你挡回去。
“说起咱们这位陛下啊,那可是前无古人……”
荀爽思绪开始飘远,往事历历在目,想想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荀采全程嘴巴微张,形成了一个无声的惊叹号。
刘晋则跑回宫里逗女儿去了,女娃子得从小教育,对婚姻忠贞没错,但也不能太迂腐,将来要是像荀采那样,他这个老父亲估计得气死。
当然,刘晋也不会像荀爽那样,强制干涉子女婚姻。
他只负责把话说到,是苦是甜,就得他们亲自去品尝了。
……
又是一日早朝。
商讨完正事后,刘晋正准备退朝,结果一个大臣跳了出来。
“陛下,臣子心仪万年公主许久,自从见过万年公主以后,那是茶不思饭不想,眼看日渐消瘦,行将就木,臣心痛啊,因此,臣厚颜,代臣子向陛下求娶万年公主,还望陛下恩准。”
那大臣说的情真意切,将一个心忧儿子的老父亲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其他人都看傻了,卧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怎么敢想的啊。
“胡闹,先帝刚过世没多久,万年公主如何能够嫁人?你明知故犯,到底是何居心?”
刘晋还没开口,韩馥就站了出来对着那个大臣一顿喷。
陛下指哪儿打哪儿有些被动,咱得学会,主动为陛下分忧才行。
“没说现在就成亲啊,可以先把亲事定下嘛。”那大臣弱弱回了一句。
“就你儿子那磕碜样,还想配万年公主?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韩馥战斗力拉满,别说陛下了,哪怕换成我,我他么都相不中你家。
“韩中丞,咱们就事论事,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那大臣顿时不乐意了,说谁磕碜呢,我儿子长的,只是十分安全而已。
“你问问其他人,本官说的是不是事实。”
韩馥让其他人评理,你儿子长啥样,大家都知道,要不然这会儿还能单着?
这话一出,其他人可逮到开口的机会了,顿时一个比一个积极。
“韩中丞确实没说错,你儿子不行,这种事啊,还得我儿子来。”
“你儿子年纪还小吧?”
“无妨,女大三,抱金砖嘛。”
“一边去,论年纪,论人品,论才学,论长相,还得看我家幺儿,也只有我家幺儿,才是公主的良配。”
“滚,你儿子在外面养了好几房外室,别以为就没人知道。”
“诽谤,你诽谤啊。”
“陛下,臣代臣孙儿向您求娶万年公主。”
“臣代臣兄弟……”
“臣代臣外甥……”
……
乱了,彻底乱了。
有人开头,直接就捅了马蜂窝。
凡家中有适龄男子的,全跳出来求亲。
一群人在那自卖自夸,又互相拆台,整个大殿内如同菜市场一般,吵骂叫喊声不绝于耳。
韩馥已经傻眼了,陛下,人太多,臣有心杀贼,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刘晋在上面冷眼旁观,这群人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荀采复活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出去了。
“都闭嘴!”
卢植站出来一声大喝,直接镇压全场。
待大殿内安静下来,卢植才向刘晋行礼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当早做决断,一方面,吵吵闹闹耽误公事,另一方面,万年公主年纪也不小了,守孝结束后再议亲,怕是……”
怕是好男儿都被挑完了,尽剩些歪瓜裂枣。
荀爽也站了出来,赞同道:“不错,陛下,还是早作决断的好,长兄如父,此事您不能疏忽,与其将来发生不可控之事,不如主动出击。”
在场的没几个傻子,荀爽这话,就差明着说,有人会算计公主了。
刘晋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万年公主已经被盯上了,总不能一直把她关在皇宫里不出门吧。
“来人,传万年公主。”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很快,万年公主被带了进来,表情忐忑不安,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过皇兄。”万年公主嘴唇微微颤抖,看刘晋的眼神带着几分祈求。
“万年,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刘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违背妇女意志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更何况还是自己亲妹。
万年公主脸色顿时涨的的通红,结结巴巴道:
“没……没有,皇兄你……你别乱说……”
刘晋懵逼的眨眨眼,不是,我就那么一问,你还真有啊。
双重否定等于肯定,还有这神情,明显是心里有人了啊。
谁?哪个狗东西,居然敢偷老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