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举措来的突然,诸位衙役们都当场呆住了,哪怕是那个挨了巴掌的也是一脸懵!
“老子告诉你们赶紧滚,没听见是吗?别他娘的在这里套近乎,不想死赶紧走,要是搅扰了里面的将军大人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诸位衙役们当场暴起,一个个抡起棍棒扑上去就打,一棍子就重重顶在此人的腹部,打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几名士兵眼看到情况不对,当场拔刀冲上来就要火拼。
衙役们自然也是不甘示弱,他们本来就没多看得起这些厢军,如今对方要拔刀也当作不过是恐吓,举着棒子连连挥舞,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
“住手!”
就在火并一触即发时,庆修推开人群,主动站出来,“我让你们进去搜查,一个个都在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
他又打量一眼,见前面那几个厢军士兵竟然还拔刀了,神色更是难看,“谁准许你们来到此地了?没我命令,你们怎敢随处乱走?还敢拔刀恐吓人?”
在此之前,庆修担心这些从他处来的厢军会惊扰到村民或者是庄稼,严令规定厢军只能在他所规划的范围内活动。
若是敢有人走出他规定的区域,必然重重责罚,眼前这几个人出现在此地显然就是严重违背他的命令了。
这几名厢军并不认识庆修,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对他们指手画脚,着实不爽。
但他们也不傻,现在大古镇情况这么乱,连尉迟将军都来了,谁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一个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几个人相互对视,但是客气了不少,其中一人主动询问:“敢问阁下是?”
“我是谁和你们没关系,赶紧给我滚回去归队,否则别怪我现在就责罚你们!”庆修毫不客气的斥骂道,“一个个都是聋子吗,我说了至少不下两次,你们还敢乱走?”
虽然庆修并没说明身份,可他这么一发火,更是让几人心虚的紧。
且不论别的,此人这么张狂也必然是有原因在内的,还是小心为妙。
如果真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人物,到时候再发火也来得及。
士兵恭敬回应道:“大人,非是我们刻意离队,是昨晚尉迟敬德将军带我们随行来到此地,负责看守好大门,他正在里面歇息,我们若是走了没人站岗看守。”
“尉迟敬德?看守?”
庆修这才知道尉迟敬德怎就不见了踪影,他之前便是要找尉迟敬德,只是事情太多来不及顾得上。
原来这家伙正蹲在里面睡大觉。
不过庆修看到那大门处残留的一些血迹,觉得这些人肯定不仅仅只是留在这里看守那么简单。
“让开,我进去看看。”
“不可,将军命令——”
“滚!”
庆修这次没有半点耐心,直接一巴掌扇到拦在自己面前的那人。
这次他可没手下留情,一巴掌下去虽然没用上十分的力道,但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此人竟然被他一巴掌扇得倒地昏厥了!
“这里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了,赶紧滚回去归队!”
这几人当场心虚不已,且不论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到底是否显赫,仅仅是这一巴掌的力道,就让他们心惊胆战。
如此武艺,只怕当场在这里把他们几个给料理了都轻而易举,赶紧低头灰溜溜的跑了。
待他们几人走后,庆修直接上前一脚踢开宅邸大门,一眼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大门开启后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血腥味,这对于经常出入战场的庆修而言根本不算陌生。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具尸体,看尸体的伤痕,似乎大多都是一刀毙命,杀人者的力道和位置掌控都十分精准,甚至地上还有几具尸体连头都没了。
“这……”
“这谁干的,太狠了。”
“难怪刚才外面那几个大头兵不让咱们进来,他们竟然干了这等好事啊?”
紧随而来的衙役们看到这满地的尸体残躯,几乎都吓得呆愣住,更是有人忍不住作呕起来。
他们平日里连土匪都没会过,最多也就是治理一下大古镇的街头斗殴,甚至连血都不怎么见。
如今这里像是战场一样的光景,自然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了,一个个连庭院都不敢进去了。
庆修看到满地的尸体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没理会那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
当他看到地上有一具孕妇的残躯时,不免摇了摇头,尉迟敬德不愧是从那个人吃人的时代走来的,残暴的习性难改。
他很快就找到了尉迟敬德酣睡的房间,哪怕是在房门外也能听到里面如雷的鼾声,庆修故意踢开房门搞出极大的声音,惊得尉迟敬德竟然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了。
“妈的找死啊!让你们在外面看着,怎就进来——哎呀,是你啊!”
尉迟敬德揉着眼睛,满脸都是疲倦,可看清楚来者是庆修后当场清醒了,甚至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庆修面色阴沉,质问道:“我昨夜是怎么吩咐你来着?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我这,唉,昨天想进村庄里看看情况,你需不需要帮忙,所以才……”
尉迟敬德小心翼翼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庆修讲了一遍,当然了,细节处修改了不少。
尤其是提到这户被自己血洗的人家,他特地说成是这家人主动出来攻击他们的,最后不得不为了自保才把里面的人杀了个干净。
当然了, 他这番说辞庆修根本连一个字都不信。
庆修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是了解尉迟敬德的,事情十有八九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闭嘴吧!”
庆修不耐烦的命令一声,尉迟敬德那嘟嘟囔囔的辩解顿时停下来,再也不敢多说半句话。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管,你未经我允许就进大古镇,还把这一家子都杀了个干净,我之前和你提到过,我要尽可能的留下活口,你是聋了还是健忘了?”
庆修的质问咄咄逼人,令尉迟敬德一时完全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