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侯爷受伤，柳如不放心就来探望一二。”
声音轻柔，有气无力一般的。
“哦，妹妹有心了，侯爷无碍，就是要静养一段时间。”
“哦，那自然要好好修养，顾爷毕竟不年轻了，若是留下病根可不好。”
“妹妹说的是。”对着她淡淡地语气，莫如霜居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胸口，“姐姐，怎么了？”见她似乎不舒服，柳姨娘上前了一些，莫如霜感觉更难受了。
“哦，兴许是屋里太闷了，我去外面头透透气。”莫如霜说完就让老人扶着她往外走。
柳姨娘嘴角浮现一丝浅笑乍然而逝。
站在距离顾侯爷的床铺五步之遥，她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顾无双给顾侯爷一层一层的缠纱布。
“好了，大功告成，爹爹可要乖乖的哦，不可以乱动。”
“好，爹爹知道啦，多谢女儿了，我家无双真是了不起呢。”
顾侯爷现在才见识到自己女儿医术的高明。
若是以前只是听说，那么在自己亲身经历后，不得不佩服并且骄傲。
有女如此，可比十个儿郎。
“啪啪啪！”
忽然响起的鼓掌声，打断了父女之间的和谐温馨。
“二小姐的医术可真是了得呢？”
顾无双回头，看到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柳姨娘，眼目微转，刚才确实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柳姨娘来着。母亲呢？
“二夫人说屋子里闷，就到屋外去了。”柳姨娘笑着走近，巧笑倩兮的为顾无双解答。
顾无双微微点头，着柳姨娘从之前她送她鞋子开始，她就觉得她有些不同了。
“原来是柳姨娘来了。”顾侯爷看着年轻如自家女儿一般的柳姨娘，眼里多了一丝淡薄。
不是他薄情，实在是对方年纪太小，他下不去手。
在说，他有两个妻子已经很满足了。
这个姨娘也是看她可怜无家可归没办法才留下的。
“姨娘是来看爹的吧？”顾无双还是识大体的，站起身来挪开几步，让她可以靠近一些床铺。
柳姨娘感激的看看她，浅浅一笑，完全没有刚才看莫如霜那般的轻蔑神情。
反而是一个娇羞不已的小少妇。
顾无双见她如此，略显尴尬。
她们也就相差了一岁。
这样一个与自己年龄相反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还对着她爹柔情似水，顾无双顿时有些反胃的感觉。奇怪，她胸口好闷。
“呃，我去屋外看看二夫人。你们照看好老爷。”顾无双眼神飘了父亲一眼，全然不顾他尴尬的求助眼神。
哎，老爹，您就好好享受艳福吧。
“呼，舒服多了。”顾无双来到屋外对着空气深深吐气。
“双儿。”莫如霜在华庭里对她招手。
“娘亲。”顾无双小跑过去。
“你换好药啦？”
“嗯，换好了。”
“那就好，老爷真是可怜，要在床上躺那么久。”
“娘亲，爹爹伤口大，若不躺着随意乱动岔开伤口那就好得慢，还吃苦头。”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心疼他，抱怨几句而已，你可不要当真啊。”
顾无双无奈摇头，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莫如霜有些欲言又止，眼神也不安分的往屋子门口张望。
“娘亲，您若是想去陪着爹爹，那就去好了。”
似乎是被误会了，莫如霜尴尬的笑笑。
然后小声的对着顾无双说：“无双，你可发觉那柳姨娘怪怪的。”
以前只道她年纪少，胆子小，可今天看起来全然不像那么回事了。
“嗯，母亲也看出来了？”
顾无双继续倒茶喝茶。
风吹过，吹起她鬓角的发丝，露出一颗小小的红色胎记。
因为太小了，平时又被发丝掩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是吧，你也发现了吧？”莫如霜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她些，小小声的，继续说：“刚才，她对我称呼妹妹了。”
顾无双抬眼对上母亲的眼，眼神里似乎在说：“这很奇怪吗？”
“她进府这么久了，从来没自称妹妹过，今天这是破天荒呀。”
“是吗？”这倒是让顾无双吃惊不小。
虽然她确实听见过，但她以为，只是她胆子小不在人前叫而已。
却不料从来都没自称过姐妹。
“这件事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估计，要传话了。”
“不至于吧？”一声姐妹而已。
“哎呀，你个丫头自然不知，在我们这玉箫皇朝的后院之中可是有规矩的，但凡可以自称姐妹的，基本都是老爷们的妻子，夫人，娘子的，当然，姨娘也可以。但这必须是被老爷们宠幸过才可以自称的。”
还有这个说法？顾无双算是第一次听闻。
“那...娘亲不会在意吧？”女人之间最容易争风吃醋，柳姨娘年轻，还是个清纯的姑娘家。
莫如霜多少有点顾忌，但她知道顾侯爷不是那种贪色的男人。
在说，这顾府的女人不都是他的吗？
“傻丫头，男人三妻四妾在所难免，为娘纵然难受也不能吃醋撒泼不是。”
莫如霜叹口气，轻轻拖着下巴，有意无意的瞄着侯爷屋子的门口。
啧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还说不在意。
口是心非了吧！顾无双无声摇头，顺着视线也往那门口瞧。
正好见到柳姨娘被小菊扶着跨出门槛。
微微抬起手臂，貌似在遮掩阳光...呃，看了一眼老天爷，蓝天白云，光明柔和。
阳光好像也不烈啊！
见她动作轻柔，体态轻盈，不算丰满的身形，却不是弱不禁风。
走路的姿势晃晃悠悠的，好像站不稳，马上要跌倒一般！
看着这样的柳姨娘，顾无双忽然有些...难以言明的感觉。
好像...好像似曾相识？忽然感觉莫名其妙，她明明是柳姨娘啊。
不是经常可以见到的，怎么会有种很遥远的感觉。
诡异，太诡异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啊？”直到离开院子回到之间房间，顾无双还在不是不得其解。
“丫丫，你说这个柳姨娘是不是变了?”
“柳姨娘吗？”丫丫貌似很认真的在想。
“好像没以前胆小了，还会打扮了，最近听说老爷受伤，二夫人怀孕，她好像挺上心的。”
“上心？”顾无双疑惑的看着她。
“嗯，就是，经常会去厨房吩咐下人们好生伺候，还亲身尝试菜肴。”
“哦，那你怎么现在才说？”知情不报打屁股。
“呃，呵呵，我不是见小姐太忙嘛？在说，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
“嘁，这次饶了你。去，看看隔壁怎么样了？”
“好嘞，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