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面色如铁,带着腾腾的怒火,脚步沉重地朝着正在惬意吃着烧烤、观看训练表演的唐军走去。他神色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坚冰,双眸危险地眯起,每一步落下,脚步声摩擦地面,竟好似锋利的刀子在切割空气,那股浓烈的杀气,让跟在身后的李永波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永波满心疑惑与担忧,实在搞不懂唐参谋这是唱的哪一出。原本精心策划的偷袭信息营行动,怎么就演变成了如今这般令人瞠目结舌的场景 —— 唐军不仅悠闲地与对方友好聊天、大快朵颐地吃着烧烤,甚至还亲昵地坐在艾参谋身旁。难道仅仅是因为所谓的爱情,他就要背叛组织了吗?
“唐参谋,你糊涂啊!” 李永波在心底焦急地呐喊。他仿佛已经看到大队长被怒火彻底吞噬的模样,之前大队长被陈鹤偷袭,还被人戏谑成学马保国宗师,这个尴尬的名头至今都还如影随形。如今手下的参谋长又带兵叛变,投向敌方阵营,李永波心想,换做自己处在大队长的位置,恐怕早就气得暴跳如雷了。“唐参谋,你自求多福吧!” 李永波暗自为唐军捏了一把汗。
“唐参谋,你告诉我,自己在干什么?” 张铁终于走到了唐军身边,可沉浸在欢乐氛围中的唐军竟毫无察觉,直到张铁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才如梦初醒般猛地转过身来。
唐军手里还举着烧烤,脸上挂着乐呵呵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大队长,来了啊,快过来这里坐坐,一起看看信息营的训练……” 那轻松自在的样子,仿佛完全没意识到张铁此刻已经气得快要爆炸。
“你就不给我一个解释?” 张铁只感觉自己的脚痒得厉害,内心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恨不得一脚将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参谋踹到一边去。但这里毕竟是信息营,他强忍着冲动,不想在外人面前闹得太难看,给别人留下笑柄。要教训唐军,也得等回去关上房门再说。
唐军这才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挠挠头说道:“偷袭失败了,刚一开始就全军覆没了。正好陈营在进行特战人员的选拔,我就留下来观摩学习了。吃烧烤也是他们安排的一个训练环节,说是用来考验特战队员的意志力呢。大队长,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个人能力有限,没完成任务……”
起初,唐军确实打算立刻回去汇报情况,但恰好碰到了艾参谋,两人坐下一聊,话题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收不住了。唐军完全沉浸在与艾参谋的交流中,不知不觉就把还在焦急等待他消息的张铁忘到了九霄云外。
唐军心里也清楚,按照信息营目前的布置,人家时刻都保持着高度的战斗状态,资源丰富得超乎想象,各种先进设备一应俱全。单看门口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哨兵,警惕性高得吓人。他们之前尝试了各种渗透方法,可每次都在门口就被无情地抓住。那些试图翻墙进入的兄弟,更是差点被当成小偷狠狠教训一顿。最后实在没办法,唐军只能选择躺平,直接认输。整个偷袭行动,从开始到结束,连十分钟都不到,就以惨败告终。
其实,经过一周时间对信息营的深入学习,唐军心里早就明白,想要偷袭成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他看来,如今除了跟着信息营好好学习,寻求共同进步,实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那位陈鹤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单兵设备室是他精心研发的成果,训练项目也是他巧妙设计的,各种逼真的敌情演练更是层出不穷。相比之下,他们曾经辉煌一时的猛虎特战队,如今确实已经逐渐走向衰落,与信息营的差距越来越大。
“落后,就要挨打,如果不承认这个现实,将来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唐军在心里默默感慨。也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他索性放开了胸怀,与陈鹤称兄道弟,尽情地享受着烧烤,欣赏着表演。这一玩起来,他就彻底沉浸其中,把原本肩负的重要任务抛到了脑后。此刻,他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好意思。
张铁听完唐军的解释,只感觉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输了偷袭行动也就罢了,唐军居然还厚着脸皮留在人家地盘上吃烧烤,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俗话说,态度决定高度,就唐参谋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恐怕就算输了,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照这样下去,以后还怎么找回场子?这种感觉就如同越王勾践,被吴王狠狠羞辱后,回国不但没有卧薪尝胆,反而整日载歌载舞,把曾经的耻辱忘得一干二净。这怎能不让张铁怒火中烧?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快要被愤怒淹没,双脚仿佛不受控制,恨不得立刻就给唐军一点颜色看看。堂堂一个参谋长,打了败仗,还有脸在这里悠然自得地吃烧烤,还说得头头是道…… 张铁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紧咬着牙,严肃着脸,转头就走,冷冷地抛下一句:“你给老子回来。” 说罢,他黑着脸,脚步匆匆加快,连与陈鹤等人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就这样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唐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对在一旁等着他的副队长李永波说道:“我早就说过,打不过,就加入嘛,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李永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参谋长,你还是回去亲自跟大队长好好解释解释吧,赶紧带着队伍回去吧。”
唐军实在没办法,最后只能与陈鹤等人一一告别,带着队伍踏上返回猛虎特战队的路途。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真诚地感谢艾参谋的热情招待。
当天,雷老虎就得知了偷袭失败以及唐参谋 “反水” 的消息。此刻,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竟意外地露出了笑容。
“张铁吃点苦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这竞争激烈的环境里,没人竞争,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雷老虎喃喃自语,他的目光缓缓落在桌子上摆放的计划书上。这是陈鹤精心递交上来的,上面详细地罗列着未来的军事建模以及特战训练的建模内容。这份全新的练兵计划书,内容详尽且极具科学性,与猛虎特战队现有的训练战术相比,优势一目了然。
“猛虎老矣!” 雷老虎不禁轻声感慨,“打不过,就加入,这倒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办法啊!” 他对陈鹤的这份计划书非常满意,仿佛已经透过这份计划书,看到了未来两支特战队之间的差距将会以惊人的速度逐渐拉大。
……
在信息营的门口,一个身着石家庄校服的军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驻地的大门,脸上满是欣赏的神情,嘴里还自言自语着。
“这就是陈鹤大佬一手创建的信息营啊,果然与众不同。就光是门口这些哨兵的气势,就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们看我的眼神,就跟防贼似的,那精神头,简直了!”
这位军人正是陈鹤在军校的第一位中级军官粉丝 —— 王大志。他来自京城,是一名备受瞩目的红牌学员。在选择实习单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陈鹤新创建的信息营。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他对陈鹤怀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在他心中,陈鹤就如同璀璨的星辰,一定会成为自己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灯,为自己照亮未来的方向。
于是,他以陈鹤为奋斗的目标,迅速提交申请,来到这里实习,实习时间为三个月。“追随偶像,成为偶像……” 这便是王大志为自己立下的坚定目标,也正因如此,他满怀憧憬地来到了这里。
站在门口,王大志微笑着对用警惕目光看着他的哨兵报告道:“这位同志,我是石家庄毕业生王大志,是红牌学员,特意申请来信息营实习三个月,这是我的证件。” 说完,他便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他的哨兵,此刻不禁有些诧异。刚才这个家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举止怪异,早就被他列为重点可疑对象了。没想到,他居然自己主动亮出了证件。
“假的吧?你真的是石家庄的学员?” 哨兵满脸狐疑地问道。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吃陈鹤的苦头。这位爱搞花样的领导变着各种法子来测试他们的警惕性,一旦让假冒的人混进营地,他们的下场可就惨了,当天就会失去择偶权。这对于年轻的士兵们来说,可是相当严重的惩罚。
“你等等,我去核实一下,你别想偷偷摸摸地进去,我的枪可是装着实弹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看。” 哨兵严肃地警告王大志,随后在王大志惊愕的目光中,转身走进岗位,拿起电话向学校核实情况。
“卧槽,这么夸张吗?” 王大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这才符合陈鹤大佬的作风嘛。连一个小小的哨兵都这么厉害,与众不同。这就是一丝不苟的态度啊!”
“看来,我王大志来对地方了。在这里实习三个月,我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王大志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保安亭内,哨兵看着外面笑得有些诡异的王大志,心里的警惕性瞬间又提高了一倍。“妈耶,这个家伙神神叨叨的,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他怎么可能是学生呢?要不要干脆把他扣起来?” 哨兵心里暗自琢磨着。
还没等哨兵下定决心付诸行动,突然,外面的王大志竟然直接走进来了。
“哨兵同志,你们作为陈鹤大佬的兵,是不是感觉跟着他特别带劲?在你们信息营,是不是时刻都充满活力,大家相处得热情融洽,就像一家人一样?”
在王大志的想象中,陈鹤这样的天才所创建的队伍,肯定有着无比融洽的氛围。而麾下的士兵们,也一定都幸福感爆棚。毕竟在军校的时候,他第一个 “叛变”,成为陈鹤的小弟,那可是享受到了不少特权。特工烟随便抽,各种特色美食应有尽有,学校里的女学员得知他是陈鹤的兄弟后,都争着求他帮忙要签名,那种感觉,别提有多幸福了。
在他看来,眼前这些士兵作为陈鹤大佬麾下的第一批元老,想必也一定幸福感满满。瞧瞧他们那精神抖擞的样子,就知道和别人不一样。
“艹……” 听到王大志的这番调侃,哨兵不禁回想起自己来到信息营后遭受的种种磨难与折磨。在这里,他就没有痛痛快快地吃过一顿完整的热饭,每次吃包子都得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热饭也是匆匆忙忙地往肚子里灌,有好几次汤水都从鼻子里呛出来了…… 这样的日子,哪里谈得上什么幸福感满满?
“好家伙…… 你假冒也就算了,还故意跑来说这些风凉话,恶心谁呢?” 哨兵气得满脸通红,当场就恨不得拔枪,把王大志给突突了。他觉得王大志实在是太过分了,假冒身份也就罢了,居然还跑来这里说这些话,简直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 。
怎么的,还想套他们的话,问问对陈营有没有意见啊?然后告状……
想到这里,哨兵觉得这个叫王大志的假冒者,比之前任何人都要阴险多了,这家伙表面笑眯眯,内心确实mmp,实在可恶……他没有搭理对方。
而王大志看到哨兵高冷的样子,越发觉得陈鹤大佬治军,实在是严啊,就连一个看门的哨兵,都如此的高冷,果然来对了。
只不过,哨兵打电话到军事学校核查完毕后,他有点傻眼了。
对方居然是真的来实习的学员,而不是假冒的。
“好了,你可以进去了,欢迎你来信息营实习,你一定渡过三个月难忘的实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