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费急道:“对啊,青虚说的对,曹公......”
曹仲达笑道:“费神医,不必介怀,老夫没想到青虚道长还是佛道双修啊,天人之姿啊,唉!不说花甲葬了,扫了大家的兴。”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更如兰亭所言,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只是欢愉仍在,一如今夜,高朋满座,明月在天,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曹仲达说着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道:“来,老夫敬各位一杯!”
众人都一饮而尽。
老费伤心的哭了起来道:“曹公,今日一见,便是知己,刚刚在门口见你施舍百姓真乃大善人也。”
他说着来到了曹仲达的身边。
“方才席间一席话,令费某感佩至深,我已把你当成我的知己,不曾想这相逢即是永别,曹公啊!”
老费抱住了曹仲达的胳膊,哭成了泪人。
接下来的宴席,虽然曹公尽量活跃气氛,但大家再也提不起兴致来。
不过酒倒是喝了不少,尤其是老费和曹公,似乎是想用酒来冲淡心中的悲伤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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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住在了谦德堂,周浩当然不会住在这里。
春宵一刻值千金,谁会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卧室里的床榻很大,大的睡三个人完全没问题。
周浩今晚的幸福不足外人道也。
三人折腾到四更天才沉沉的睡去。
不过在此之前,周浩悄悄的出去了一趟,半个时辰之后才回来。
周浩一晚上逍遥快活,而卢凌风他们却悲剧了。
又熬了一个大夜啊。
因为他们刚睡下没多久的时候,谦德堂就闹了刺客。
刺客去了老费住的房间,老费大喊大叫,把对方吓跑。
樱桃追了出来,用袖箭射伤了他的膝盖。
到最后,在城门口樱桃亲手抓住了乔装成胡人的李赤。
......
周浩早上起来,去了一趟公主府。
回来了的路上遇到了出来找他的樱桃。
看到周浩摇着扇子悠闲的模样。
“青虚,你倒是逍遥,我们昨天晚上遭遇了刺客,老费险些出事!”
周浩笑道:“不可能,老费最近可没有什么灾祸,真要有刺客也绝对杀不了他!”
樱桃好奇道:“苏无名让我来找你,去你家,你宅子上的下人说你一大早出去了,你这是去哪了?”
“呃,我去公主府问安了。”
樱桃笑道:“你倒是孝顺!”
这个时代孝顺的人是被人欣赏的,苏无名就没这个机会,他父母都不在了。
......
谦德堂的大厅里。
张刺史坐在了主座。
周浩坐在了左边下手位置,旁边是一脸阴沉的曹仲达。
其他人都站着,没有他们的坐。
李赤一脸不忿的站在中间。
樱桃和薛环分列在他身后两边防止他逃走。
这个李赤武艺平平,比起马蒙来差远了,薛环自己一个人就能制住他。
“都是你!”
李赤突然指着老费暴喝,吓了老费一跳。
“你一副叫花子模样,却号称神医,一再对本参军不恭,我李赤也是刚烈之人,醉酒后就有了杀人报复的冲动,好在,我及时制止了自己!”
老费急道:“你撒谎,我睡在曹公房间,你是欲图曹公!然后看到床上是我,你才改的主意,是不是?你说你刺杀曹公是不是就图他的家产。”
李赤不理会老费对曹仲达解释道:“丈人,您别听他胡说,我杀了您也抢不了遗产啊!”
这话倒是有道理,遗嘱立下了,儿子还可以争一下,赘婿就算了吧,除非人都死绝了。
李赤哭着道:“是因为您马上要花甲葬了,小婿万般不舍心里苦闷,这个费鸡师又一再和我过不去,我确实是喝醉了才想教训他,可是真下手的时候酒一下就醒了,我后悔不已啊。”
周浩嗤笑道:“你若是一个普通人,这个理由很合理,喝醉了一时冲动杀人泄愤。”
“但你是一个司法参军,老费再是神医也是平头百姓,你若只是因为不敬要教训他,完全可以找个由头,直接派兵抓人。”
“卢凌风和我们就算想护着老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能向刺史讨回公道。届时,你就算把老费打一顿,只要他性命无虞,我们还真没办法把你怎样,你何必做贼似的去刺杀,这可是要丢乌纱帽的!”
老费一脸晦气,周浩说的很有道理,民不与官斗,他实在是太飘了。
“不对啊,卢凌风比他官小,你青虚不是啊,你完全可以阻止他啊。”
老费想到这里忍不住白了周浩一眼,他听出来了,周浩也在故意敲打他。
大唐盛世,不代表治安就很好,所以老费只有跟在卢凌风他们身边的时候才嚣张。
大唐不禁止刀剑,大街上很多人腰间都挂着横刀或者长剑。
一言不合拔刀就砍,拔剑就刺,这都是很正常的。
只要他们在官差到前离开,一点事都没有,指望通缉令抓人?
呵呵,你得有一个像喜君那么神奇的画师才行。
事实是,那些给公廨画画的画师,画的都是简笔画。
如果脸部有明显特征还好,如果没有那就不容易了。
众人都一脸怀疑看向了李赤。
李赤辩解道:“我昨晚喝醉了,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不不不!你也许是用这件事掩盖另一件,另一件你干的更坏的事!”
李赤的面色微变,看向周浩的眼神闪过一丝惊恐。
苏无名一直紧盯着李赤,李赤的表现他都看在了眼里。
卢凌风开口道:“你为了家产刺杀老丈人,我觉得费神医分析的很有道理。”
苏无名......
“你若真是冤枉的,不会耐心为自己辩解。”
苏无名觉得周浩的说法更靠谱一些,此案应不是这么简单。
他不辩解就更像周浩说的了,他情愿承认这个罪行,目的是掩盖别的罪行。
不过这只是他的预感,事实上,现在卢凌风说的才是最合适的推理逻辑。
李赤的脸色变换,刚才的惭愧和后悔都从他脸上消失了。
刚才那一番情真意切的忏悔都是演的。
他抬起手指着卢凌风冷冷道:“你说我刺杀丈人,你有何证据!卢凌风,我听说你也是破过些案子的,该不会都是靠猜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