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同情这老头的遭遇。
或许是缘于我对教廷原本就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吧。
再说了，他也是自找的，如果他和宙斯一样，不手欠，老老实实地等待重生的机会也就不会生出这样的祸事来了。
而且他也说了，他只是给那新的躯体注入了一缕灵魂，那缕灵魂说白了还是他自己，那家伙这么做又何尝不是他自己内心的恶在使然呢？
况且叶惊鸿还偷偷问了我了一句话，她问我，能确定到底这老头和十字架上那家伙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我还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在说谎。
毕竟我听到的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
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真无法弄真切。
在我看来马打死牛，牛打死马其实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之前之所以答应十字架上的那个家伙，不过是因为拿了人家的好处，都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再加上我觉得如果他能够带好教廷这帮子人确实也能够成为我们抗击外来者入侵的一股巨大力量。
是基于这样的一种想法我才答应他去庞贝城走一趟的。
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可能遇到古庞贝人。
我好奇，古庞贝人的文明到底与古蜀人的文明是不是差不多，如果有差距的话，又是多大的差距。另外，这三股原本躲藏于地下的力量，能不能成为我们对抗外来者的一股助力。
虽然我知道这三股力量对于我们而言都很恐怖，但我还是断不了这个念头。毕竟他们拥有更高端的文明，在这一点上，他们比我们更具备 与外来者一战的能力。
“所以你根本也是个魂体，没说错吧？”江小灰问老头。
老头摇头：“不，算不得一个完整的魂体。”
叶惊鸿说道：“不错，你现在确实已经算不上完整的魂体了，你抽取了魂体的一部分让那个新的躯体活了过来，同时，主魂仍旧在你的本体之中，所以你连魂体都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按说魂体不强是无法像你这样化成人形的，但你的身份不一样，而且只要你的灵魂还在，那么你的那些徒子徒孙的信仰之力便只能属于你，当然，他应该也能够分到一些，但应该可以忽略不计的。”
老头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所以让你凝出人形的是那些信仰之力，你甚至还试图用它们来修补你的灵魂。只是你再怎么样也无法生生给自己造出一个主魂来。于是你也迫切 地想让我找到你的本体带回来，便是带不回来，就地毁灭你的本体，它自己也会回归到你的身体里。”
“你确实是个聪明人。”听我这么一分析，他无奈地点点头。
我没有再说话，点上了一支烟。
江小灰却说道：“我们的人也进来了这片黑暗森林，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要带他走。”
老头说道：“你们的那个人并不真正的人，而是一个僵尸，对吧？”
赢勾当然是僵尸，甚至他还是僵尸的始祖。
江小灰点头道：“没错。”
“我并没有把他怎么样，而且你们也看到了，以他的实力能够分分钟灭掉现在的我，他之所以到这儿来是为了他自己。因为在这儿还囚禁着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哦？是吗？”我不太相信他的话，听着就有些离谱。
“这儿囚禁着的人是谁？”
“ 如果我说囚禁着的人是你们大夏的另一个僵尸始祖你相信吗？”
我眯起了眼睛，四大僵尸始祖赢勾吞噬了两个，就只剩下一个女魃。
难不成这儿囚禁的竟然是女魃？
怎么可能！
女魃之前我还见过她的，从时间上来算不对，而且以女魃的本事又怎么会被困在这个地方呢？还有，她没事跑到西方来做什么？
如果是女魃的话就能够说得通了，因为赢勾再把她也吞噬掉的话，对于赢勾而言就已经吞噬掉了两上僵尸始祖，只要再吞掉这个女魃的话，那么他便能够真正成为一个无敌的存在。
“该不会是你把她囚禁在这儿的吧？”我试探着问道。
老头摇摇头：“不，我没有理由这么做，也没有能力这么做，是她自己轻信了那个家伙的话直接才陷入了这个圈套之中。”
“也就是说女魃是真在这里面的？”
老头没有否认。
“我们进去吧！”我对几人说，老头却说道：“我劝你们别进去，真的。”老头嘴上这么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关切。
“那你告诉我们，里面还有什么？”
能够让老头都感觉到惧怕 的不多，他都说这里面可怕 ，那么里面一定是藏着连他都对付不了的东西。
“这个黑暗森林是由怨念形成的，而在里面有着强大的怨气，他足以让任何的迷失心智。哪怕是九衰之前的我，也不敢轻易进到深处去。”
“老头，你是不是在骗人啊，哪来那么多的怨念？”
“你们恐怕是忘记了，教廷虽然能够收获到无数的信仰之力，但同样也会收获无数的怨念，当你听形形色色的跑到你的面前来忏悔，听着他们所做的恶事，你根本就无法做到不受一点的影响，久而久之，这些怨念便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强。”
老头说到这儿：“而他所获得的那一缕灵魂便是我身上的恶，以及被那些信徒如倒垃圾一般的忏悔，这种忏悔直接就浸入了我的灵魂之中，同时也影响到了他的心智。于是他便想了个办法，他把这些怨念压制住，送入了这个空间里。只是他虽然能够压制住那些怨念，但他却没有办法将之化解。而教廷只要存在一日，他在享用信仰之力的同时也不得不吸收更多的怨念。”
我竟然能够理解老头说的这话，就像朱医生曾经和我说到心理学是一样的，那些有这样那样心理问题的人都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去，不堪的记忆。
在做心理辅导的时候，心理医生就像一只垃圾桶，那些负面的情绪不停地往里面塞。
心理强大的人倒也还好说，心理不够强大在的便直接会干崩溃掉。
作为上帝听信徒的忏悔也是一样，甚至他的垃圾桶更大，因为他会去倾听每一个信徒的故事。
所以他才需要用圣水来洗涤信徒的灵魂，同时也清洗着自己的灵魂。
只是九衰之期中，他已经丧失了这种洗涤他人与自我心灵的能力。
所以这地方才会变成这样，成为一个“黑暗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