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清明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那红肿的痕迹清晰可见,皮肤的纹理都因这一拳的冲击力而发生了变化,是再真实不过的脸,绝不是像贝尔摩德那种易容后可以随意改变质感和反应的脸。
林清明捂着自己的脸,心中怒火中烧,暗暗给安室透记了一笔。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哼哼!你给我等着,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仇我算是记下了。
“你竟然敢打我?”林清明愤怒地大吼一声,手中原本握着的酒瓶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似乎真的被安室透这一拳给彻底激怒了,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毫不犹豫地也准备挥出一拳,朝着安室透打去,想要以牙还牙,报复这一拳之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居酒屋里的其他客人纷纷围了过来,赶忙出手拦住了林清明。
其中一位看起来颇为年长的客人,伸手用力拉住林清明的胳膊,劝说道:“冷静点,打起来可不好!大家都是出来喝酒消遣的,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对啊!事情闹大了,对谁也不好!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另一位年轻的客人也在一旁附和着,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生怕这两人真的打起来,破坏了居酒屋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
一时间,周围的客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阻着两人,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
虽然表面上这群人说是在拉架,但林清明心里跟明镜似的,敏锐地察觉到,这群人分明就是在拉偏架。
他们看似双手在两人之间阻拦,实则每一个动作都在不着痕迹地偏向安室透,尽全力防止自己打到安室透。林清明心中暗自冷笑,这局面,看来自己是被众人当成无理取闹的小混混了。
一番拉扯之下,众人就以刚刚林清明拿走的钱是医疗费,让安室透别在要回去了。
而安室透点的那杯酒钱,周围的客人倒也“大方”,帮忙给出了,然后便打发林清明自己去医院看伤。
安室透看着林清明脸上的伤,心想这伤哪里需要五万啊!这个人明显是赚翻了好吗?他的钱啊!他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样便宜这个人了。
安室透望着林清明离开的方向,心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刚刚他亲自动手试探,确认了这个人并没有像贝尔摩德那样易容,可那种怪异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心头,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哪里呢?他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困惑,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刚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中找出答案。
耳边,一群大叔还在不停地劝解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
“钱没有了还能赚,和这样的小混混起争执不值得,万一出什么事倒霉的还是你自己。”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叔语重心长地说道,脸上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
“对呀!遇到这种人不能冲动的,万一讹上你,更加倒霉!”另一位微胖的大叔也随声附和着,连连点头。
这些声音就像一群苍蝇在耳边盘旋,让安室透心烦意乱,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语,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反复回想着刚刚与林清明接触的每一个瞬间,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可依旧没有察觉到明显的异常之处,但那种不对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请让一让!”居酒屋老板娘那清脆却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安室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热心的客人拉到了一旁。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老板娘正拿着扫帚,准备清扫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酒瓶碎片。
那一地的狼藉,破碎的玻璃在灯光下闪烁着杂乱的光,仿佛也在暗示着刚刚那场冲突的混乱。
突然,安室透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急忙蹲下身去,仔细查看破碎的酒瓶。
只见酒瓶的碎片参差不齐地散落在地上,酒液还在缓缓流淌,浸湿了周围的地面。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地上的酒,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鼻尖闻了闻。
刹那间,他的神情猛地一振,终于反应过来了,刚刚那个人果然有问题。
他“嚯”地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然,毫不犹豫地向着门外跑去。一到门口,他便四处张望,急切地寻找着刚刚那个人的踪迹。然而,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哪里还有刚刚那人的影子。
安室透心急如焚,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却没有任何发现,他终究是找不到刚刚那人了。
最终,安室透无奈地停下脚步,心中充满了懊恼。他忍不住一拳打在了门前的电线杆上,“可恶,被骗了!”
他咬着牙,低声咒骂道。刚刚酒瓶里的酒根本就不是啤酒,而是白酒。
怪不得他当时闻到味道时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只是当时心思全在试探对方是否易容上,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关键细节。
白酒和啤酒的味道截然不同,而一个看似醉酒的人拿着白酒瓶,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可他却忽略了。
而离开的林清明,转身走进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两旁的墙壁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他在巷子里没走几步,便停下脚步。只见他双手在脸上轻轻一抹,脸上的红肿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紧接着,他身形微微晃动,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没一会儿,出现的就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形象。他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搭配着一条深色的西裤,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
就这样,他从容地走进人群里,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点也不起眼,仿佛刚刚在居酒屋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