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林队我们不是找扫黄大队帮忙的吗？为什么跑网警大队来了？”岳建峰不解地说。
“扫黄大队的翟队和我说到网警这儿碰头。”林晓东说道。
正说着，翟队已经大踏步地过来了。
“我们最近和网警大队合作，大数据扫黄呢，林队你说的情况，和已经请他们着手调查了。”翟队说着，带他们到不远处一个工位，一位技术民警和一位扫黄大队的队员正对着电脑屏幕研究着。
“我们根据办案的经验总结了一些涉黄案件发生的共性或者高频因素。比如某个id近期频繁登录一些涉黄网站，或者有些账号有些特定金额的交易，当然线下我们也会监控一些特殊场所，线上线下结合锁定可疑目标。”翟队说完问着面前的民警，“关于林队说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我们在追查的时候发现一个特殊情况。”技术民警神色凝重地说道，“死者丁满贯个人所有社交软件上的信息都被清空了，包括聊天记录连云数据也没有了。我们遇到了一个高手，可以说丁满贯不仅人死了，连网络世界的虚拟身份也被彻底抹去了。”
林晓东听了并不意外，对方是厉害的黑客这点，他很早就知道了。不过他看着技术民警虽然凝重却不焦急的模样，内心多少安定了些：“不过就算这样，我猜你们还是有收获的。”
技术民警点了点头：“多亏了前阵子我们和扫黄大队联手建的大数据扫黄平台，虽然丁满贯的个人账号和信息被清理过了，但是线索库是实时更新的，我们会根据警报等级进行筛选。我们根据荧光派对举办的时间，查看了那个时间前后所有未出警的低风险线索，锁定了其中一位参加过派对的女性有不正当交易的前科，而且同时出现在荧光派对和城隍庙附近。”
“太好了，有前科的话我们这里应该有她的信息？”林晓东高兴地说。
技术民警很快调取了资料，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是在看守所拍的，一头染成黄色的头发，脸上的妆没有卸干净，双眼浮肿着不知道是宿醉还是哭过。
“郑小花，十八岁，去年因为提供有偿陪侍拘留过。”民警介绍着。
“才十八岁，这样子说是二十八都有人信吧？”岳建峰说道。
翟队在一旁说：“健峰，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扫黄组就知道了，十八岁还算是年纪大的，这两年失足女性有低龄化的趋势，我们正和妇联合作看怎么从源头上遏制这个趋势呢。”他说着转向了林晓东，“我已经派人去郑小花的住所了，人带来了就交给你。”
林晓东一拍翟队的后背：“太给力了！”
没多久，郑小花已经出现在了审讯室里。
这个女孩本人比照片里看起来要稚嫩许多，看得出是十八岁的年纪。只不过穿着打扮处处透露着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风尘味。
对于被带到警局，她似乎并不慌张，歪歪斜斜地趴在桌上，剥着指甲油，一脸无所谓，甚至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搞错了吧？我最近啥也没干，准备改行咯。”
“上个月你是不是参加了城北星天地的荧光派对？”林晓东问。
“对啊，参加派对也犯法啊？”郑小花翻了一个白眼。
“参加派对是不犯法，派对结束以后你去了哪里？”
郑小花眼神忽闪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老油条的架势说道：“结束了就回家了呀，还能去哪？”
林晓东丢了一张照片在郑小花面前，她起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漫不经心地看了照片一眼，立刻捂住了眼睛，大叫起来：“鬼啊！”
“现在想起来点什么了吗？”林晓东的声音稳稳的，没有夹带任何价值判断。
“把那个照片拿走！”郑小花的手还捂着脸不肯放下来。
“照片上的死者是丁满贯。”林晓东补充说道。
“这不是他！”郑小花脱口而出。
林晓东听罢才收起了照片：“所以，你认识丁满贯？”
郑小花从手指缝偷看了下桌面，确保照片已经收起来以后才放下了颤抖的双手。
此时她的脸已经完全煞白，仿佛和刚才不是同一个人。
“丁满贯死了。我们在他的床边发现了你留下的痕迹，6月18日晚上11点到凌晨1点之间，你在哪里？”安静的审讯室里，林晓东的话格外清晰。
郑小花看着林晓东，眼中带着惊吓后的失神：“你们不是扫黄的吗？”
“我们是刑警大队的。”
“你们……不会以为是我杀了这个道士吧？”
“你现在有重大的嫌疑，丁满贯被害的那个时间，你在哪里？”
“就是你刚才说的6月18号的晚上？”
“对。”
“我就在家里睡觉啊……”
“有没有人给你证明？”
“我就一个人，我说了我想改行，六月我就没接过客……”
“丁满贯是你的嫖客？”
郑小花听到这话，瘪了瘪嘴：“道士也是人嘛……我发誓我只接过他几次，这人还不赖，给钱爽快，我可没杀他！”
“6月18日那天他没有联系你？”
“哦对了！”郑小花似乎想起了要紧的事，“我的手机丢了一个礼拜了，我想做生意也联系不上客人啊，这能不能证明那个道士的死和我没关系？”
“手机丢了？”林晓东很意外，“平常怎么和丁满贯联系的？”
“哦，微信。”郑小花说道。
“我们给你个手机同步下最近的信息就知道你有没有说谎了。”林晓东说道。
对此，郑小花竟然很认同：“对对对，我保证没有联系过他。”
短暂的加载之后，郑小花和丁满贯的聊天记录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们之间的内容从头到尾没有暧昧的部分，时间、地点，然后转账。
只不过时间很固定，基本每周一次，约好了时间，让郑小花自己从留了门的地方进来。而最近的一次，正是6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