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猜到吗？”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以淡定而平缓的口吻陈述，“你的感情被我拿走了——所以，只剩下一片虚无。”
“——？！”
那一刹，萧夜宸感觉到，胸口涌起了一股极其剧烈的冲动。想要冲上去，却完全动弹不了——
“没用的。”
依旧是冷静淡然的声音，仿佛神魔正在藐视一个渺小的凡人，“你的精神世界，早就被我掌控了。”
“现在，我才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主宰。”
“你……”
萧夜宸说不出话，周围却响起了他的心声，“到底……是谁？”
“我吗？”
下一刻……从无尽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了一对妖异的金色瞳孔。
仔细看去，那是犹如冷血动物一般的竖瞳。弥漫着一股寒冷、高高在上的威严，如神似魔。
“我就是你。”
它说道，“你的本质、你的灵魂、你的另一面……同时，也是你的创造者。”
“创造者？”
这一刻，萧夜宸终于明白了，“原来你一直没有死……从我诞生开始，就活在我的意识里。”
“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金色竖瞳注视着他，仿佛魔神一般冷漠、淡然、神圣高贵，“我的本体，被人类完全破坏了。”
“不过，却有了另外的收获——这十九年来，我一直停留在你的意识中，研究周围人类的情感。”
“你——”
前所未有的愤怒，从萧夜宸心底深处陡然涌起——这双金色竖瞳的主人，就是把他变成了怪物的元凶！
“虽然拿走了你的感情，但我并不亏欠你。”
对方很平静地说，“你也继承了我的一部分力量——虽然只有一丝，却也拯救过你很多次了。”
“另外，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曾经救过你很多次——还有印象吗？那个西方的实验基地。”
“那个时候……”
回想起八年前、实验基地被人血洗的那一夜，萧夜宸心头陡然一震，“是你……救了我？”
“是的，但你不需要感谢我。”
无尽虚空中，有一丝丝银色的丝线蔓延，将萧夜宸包围住，“我保护你，完全是为了自己。”
“来，融入我的意识里来吧。”
神秘意志冷定地说，“我对你们人类很好奇——所以，我将会以你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你要……吞噬我？”
被银色丝线包裹，萧夜宸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或者说，正在慢慢地散去。
“不，是融合。”
神秘意志纠正，“安心吧。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你的潜意识——只不过取代了显意识而已。”
“开什么玩笑……”
这一刻，无与伦比的愤怒之火，涌入了萧夜宸的灵魂深处——“把我的感情……还给我！”
“嗡——”
整个虚无世界，同时随之一震。银色丝线被荡开，对他意识的吞噬，亦变得缓慢起来。
“咦？”
从始至终，一直都很冷静的神秘意志，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诧异，“明明已经失去了感情……”
“为什么……还能影响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