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忠听了历城创建办的汇报后,怒火如燎原之火瞬间升腾,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的建筑工地,还敢忤逆他的意思?
“tm的!这工地是不想干了?”蔡忠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要跳起来,茶水溅湿桌上的文“件:“简直是无法无天!一帮农民工还敢讲条件,反了他们了!”
立刻,蔡忠就拿起桌上电话,拨通亲信杨简的电话,语气急促又强硬:“杨简,你马上带几个人,跟我去一步历城区的杭景云天!娘的,我倒要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杨简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好的!蔡厅长,我这就准备,马上出发。”
很快,蔡忠带着杨简,以及10余个民警,风风火火,从设在银城区的创建指挥部,赶到历城区的杭城云景工地。
此时,工地外,聚集农民工越来越多,足足有三百人之众。
这些人群情激愤,大声呼喊着要政府给个说法。
历城区创建专班的七八个人,在沈树青的带领下,站在这帮民工面前苦苦劝说,却毫无效果。
蔡忠坐在车上,看到这混乱的场面,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将大喇叭带上!先将群众稳住!”蔡忠在这时候,肯定不会出场,他而是脸带厉色,指挥身边的历城区公安局杨简,“告诉他们!这工,不想停,也得停!若是这帮人不听话,你将他们带班的工头,全给带公安局去!”
杨简领命,迅速从车后备箱拿出大喇叭,他紧走几步,站到了沈树青等人后面,深吸一口气,鼓足力气对着人群大喊道:“都安静!安静!听我说!”
然而,现场嘈杂声如潮水般汹涌,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农民工们依旧情绪激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杨简眉头紧皱,再次提高音量,扯着嗓子喊道:“安静!谁再闹事,一律按扰乱社会秩序处理,带回公安局严惩!”
这一声怒吼,终于让现场的声音小了一些,但仍有人在小声嘟囔着表达不满。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农民工站了出来,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蔡忠,大声说道:“领导你好,我们也不想闹事,可你们说停工就停工,我们这么多人靠这工地吃饭,停工三个月,我们怎么活?”
“而且,是刚刚放假,我们才干了三天活。又放假?而且一放三个月?这还让不让人生活?”
杨简微微低头,将喇叭对着这人,冷声道:“你们要知道,我们让你们放假,是为了创建平安城市,迎接全运会,这是全省的大事,容不得你们胡搅蛮缠。你们看看这工地,尘土飞扬,脏乱不堪,严重影响城市形象,必须停工整治!”
“可我们也可以采取措施减少扬尘啊,不能一棍子打死啊!”另一个农民工喊道。
“对啊,我们可以改的!以后这拉建筑垃圾的车,我们用盖子盖上!”
“对啊!对付工地扬尘,我们也可控制,我们可建喷淋系统。确保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少tm找理由!让你们放假,这是上面的决定,现在必须执行!”杨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极不耐烦道:“你们中,带班的……还有项目经理,给我们出来!”
这时,包工头王强、杨长发、项目经理许时节,从嚣闹的人群中挤了过来,王强舔着脸,手上不知啥时,已经从车子的后备箱,握了条烟在手上,他一边朝着杨简等人递烟,一边苦着脸求情道:“杨局,还有领导们!我们知道这全运召开,这是全省大事!但是,这离开全运的日期,不还有大半年吗?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工地真的耽误不起啊,这停工三个月,损失太大了!!”
杨简侧身避开王强递来的烟,眼神冰冷,语气强硬道:“少来这套!上面既然下了停工令,就得严格执行,没有通融的余地。你们作为负责人,不但不积极配合,还煽动工人闹事,这是严重的错误!”
“可是领导!”就在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突然凑上前,一把朝着杨简就磕个了响头,然后声泪泣下道:“领导啊,求求你们了,不能停工啊!我儿子出了车祸安了假肢,干不了重活,老婆又得了白血病,天天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啊!这工地要是一停,我们全家可就没活路了啊!”
眼见老人如此,杨简倒是略微一愣,但就是这样,坐在车上的蔡忠看不下去了!杨简这优柔寡断,如何成大事?跟一帮农民工,有什么好说的?
蔡忠猛地推开车门,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方,脸上满是愠怒,对着杨简厉声喝道:“杨简,你在干什么?跟他们废什么话!这停工令岂容讨价还价!”
杨简被蔡忠这一吼,吓得一哆嗦,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蔡忠一把夺过杨简手中的大喇叭,目光如炬,扫视着面前的工人,尤其是那位磕头的老人,冷冷道:“创建平安城市、迎接全运会,这是全省的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你们这工地,现在这脏乱差的样子,严重影响城市形象,必须停工整治,没有商量的余地!!”
老人见蔡忠态度如此强硬,哭得更厉害。他凑上来,想要双手抱住蔡忠的腿,苦苦哀求:“领导,您就行行好吧,我们一家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要停了工,我老婆的化疗费就不知在哪儿了!”
“滚开!”蔡忠用力甩开老人的手,厌恶地拍了拍被老人碰过的地方,大声道:“你这老不死了!这是干什么?用这种手段来要挟政府吗?我告诉你,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