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证明下我的肺活量。”
很明显，他并不想对此事负责。
秦林心里微苦，可很快就被满足心理征服了，“很不错。”
周至言呵了一声。
秦林扯了几张纸给周至言，说：“擦擦。”
周至言才发现因为他刚刚的行为，他吃剩下的那半块蛋糕全掉在他腿上了。
周至言哭笑不得：“我的蛋糕。”
秦林很不厚道的笑了：“没事，这还有。”
周至言没胃口了：“算了，不想吃了。”
秦林抿了下嘴角：“你生日，再吃点吧。”
周至言将身上草草整理好，然后起身，迎着秦林的目光，勾起他的下巴，坏笑：“没事，我已经吃饱了。”
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唇角。
秦林心在颤动，欲望涌上大脑，手揪在一块。
撩够了，周至言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不过看得出来，他玩得挺开心的。
上电梯的时候还知道跟他挥挥手。
看着他笑得跟小孩一样，秦林自己的唇角也勾着，比起之前他一直躲着他，今天这个吻已经算是质的飞跃了。
秦林手停在自己唇上。
一切好像都挺美好的，除了他刚刚被撩起来的欲望。
秦林看着自己身下，把外套扯了扯，想盖住一点。
然后收拾好东西，特意到前台跟人家道了谢才走。
秦林不知道，那天他走的时候有人是看着他走的。
周至言手撑着脑袋，直到人影都没了他才慢慢随着地球引力顺着墙面坐到地上，地板都铺了毛毯，房间里也开着暖气，一点都不冷。
他突然想，这么大一坨人，怎么消失得这么快，连毛都看不到了。
周至言扁了下嘴。
滴嘟～
手机响了。
周至言翻出手机，是一条短信：
——我好像忘了说生日快乐。
发件人用膝盖猜都知道是谁。
周至言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嘴角高高扬起。
开心吧。
嗯开心。
他已经很久没过过生日了。
他出生的日子就是那个女人离开的日子，所以没有什么好庆祝的。
到了成年这一年，周至言才发现生日也是挺好玩的。
他按着键盘，给秦林回了个标准回答：
——谢谢。
符合他一贯的人模狗样式回答，其实心里还是挺甜的。
滴嘟。
又是一声响。
周至言以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速度打开手机。
看到发件人是周老爹，突然有种莫名的失落。
——易碎给你寄的生日礼物到了。
周至言：“。。。。”
他跟易碎还真是有缘无份，一点默契都没有啊。
周至言仰头感叹。
那秦林呢？
有缘分么？
好像没有，为了过十分钟生日都等了一天一夜了。
又好像有，起码他等到了，本来他也不会今天回来的。
周至言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了，他现在应该去洗个热水澡，再喝一杯香浓美味的奶茶。
奶茶？？？
噢，他忘在出租车上了。
周至言丝毫没觉得自己不带大脑的行为给亿万富豪抹了黑。
毕竟他最年轻的亿万富豪。
又赖了一会，才起身准备去洗澡。
滴嘟。
滴嘟。
手机连响两声。
是秦林的。
——我到宿舍了，你睡了么？
——睡了的话那晚安。
周至言：“。。。。”
傻逼！！！
会不会聊天啊！
哪有人把自己的话聊死了的。
周至言决定懒得理这个情商有待加强的傻逼，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把手机带上。
周至言自己把热水放好，没人照顾他的时候他还是挺自立自强的。
当整个身体浸泡在浴缸里的时候，周至言觉得真舒服，好久没这么舒服。
虽然他这几个月基本每天都在睡，可今天意外的舒心。
周至言把原因归于这是成年了太兴奋了。
洗澡澡，抹香香。
周至言觉得自己就差哼个歌了。
今天就这么结束了。
结束。
转念一想，周至言突然从浴缸中起身，赤身去拿放在一边的手机，给秦林回了个：
——晚安。
正好十二点整，这一天真的过了。
…………
周至言这一觉睡得很爽，睡到第二天十点半才起床。
躺在床上刷了下手机，易碎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没听到。
大概也猜到他这跟周公做亲戚的尿性，直接发了条短信来：
——下午四点到我这来。
“唔。”
周至言回了个好。
易碎还真知道他回来了，估计是周老爹说的。
自从做了甩手掌柜，他一天也没什么事要做，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从床上起来，周至言有个优点就是不赖床，周至言一直觉得他能在易碎身边保留这个习惯十几年相当不容易。
换了件套头衫，整理好自己，出门前又套了件牛仔外套。
下电梯的时候，想了下今天他能做什么，直到到了一楼他都没想到今天除了吃饭睡觉去易碎那报个到之外还能做什么。
亿万富豪觉得自己在咸鱼的路上越走越远。
走出电梯，唔，眼熟。
秦林很显然也看到他了，在原地顿了一会，好像内心小小挣扎了一番才朝他走过来。
周至言眯了眯眼微笑。
没见过这种追人好像是被追债似的人。
秦林跟他打了个招呼：“嘿。”
周至言笑笑没说话。
“那个，你还没吃早饭吧。”
周至言瞬间懂了，他这是来陪他吃早餐的。
其实酒店早上有送早餐，不过周至言就是想出去走走，不然真得睡死了。
周至言一直不说话，秦林有些着急：“如果…你……”
“还没，一起去吃吧。”
秦林一下乐了，“好啊。”
周至言走在前面，秦林跟着。
酒店大厅有个大摆钟，周至言随意瞄了眼，说：“这个时间了直接吃午饭吧。”
秦林点头：“你现在要吃清淡点的。”
周至言侧头，勾了勾嘴角：“蛋糕算么？”
秦林：“。。。。”
秦林知道他有时候喜欢怂别人，可被人打脸了前一句说的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生日不算。”
“唔。”周至言好像略有同感的点头，然后又补了句：“一天过一次？”
秦林：“。。。。”
然后还是点头：“给你过可以。”
周至言笑笑不说话。
他们进了家饺子馆，周至言挑的。
上回元旦节还吃了一次饺子，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想吃了。
周至言点了个韭菜大肉馅的，然后问秦林：“你吃什么馅的？”
秦林没看菜单，“跟你一样的吧。”
周至言勾了勾唇，低下头又写了个茴香肉馅饺子，然后递给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等饺子这会，周至言问他：“早上等很久？”
毕竟他醒来的时候都十点半了，整理一番下来怎么都十一点多了。
秦林一愣，然后摇头：“我也刚来。”
周至言唔了一声，指了下他右手边，秦林一下唰的脸红。
右手边是他带的蒸饺和黑米粥，周至言一下来就看到了。
估计是他都等凉了，才没给他吃。
秦林不像周至言，本来就没撒过几个谎，被人直接揭穿真的是臊得慌。
“那……”
秦林叹了口气，算了，他圆不来谎。
周至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椅边上，眼隐隐带着笑意。
就觉得好玩。
他像是养惯了加菲猫的主人，每天得跟它斗智斗勇，突然来了条叫欧迪的狗，憨憨的还从来不觉得自己笨，逗它的难度降低了，偶尔这样还挺好玩的。
久了还有没有兴趣他就不知道了了。
秦林坦诚：“七点半到的，不过我估计你也差不多这个时间醒。”
周至言给瓷杯里倒了半杯茶，茉莉花茶，闻着没什么味，估计是没放几朵花，不怎么挑的周少还是喝了小半杯。
然后才慢悠悠的问秦林：“唔，知道我这个时间醒？”
周至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每天几点醒，睡不好的时候整宿失眠，睡得好的时候有时候一天就这么睡过去了。
秦林回答：“你昨天闹了会，今天估计睡得久点。”
周至言抓住那个重点字：“闹？”
这个字让人第一个想起来的是无理取闹。
这是还没追到手就烦了？
周至言轻轻唔了一声。
秦林没他想的那么多，老老实实点头：“我喜欢闹腾的。”
周至言呵的笑了声。
秦林听不出来他这是真笑还是讽刺。
周至言悠哉悠哉的把玩着茶杯，小小的茶杯在他指尖转来转去，周至言手特别白，骨节分明，特别好看。
“那你知道了还那么早来？”
秦林低了头，声音小了很多，估计是不好意思：“我怕你万一醒了，饿了怎么办？”
周至言手一顿。
“饿了我不会下来吃？我是没手没脚呢还是没钱呢？”
他这话说得有点长了。
秦林摇头：“你都有，我就是没想那么多。”
周至言笑了，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说的每一句话都踩到点了。
如果换个人周至言还能夸句老司机会撩，可对上秦林这张脸，他又宁愿相信他是真傻。
毕竟这个世界留着一块玩具表的傻子不多了。
怎么说呢，就跟国家保护动物似的，不愿看到又少了一只。
饺子上来了。
两盘饺子并列摆着。
秦林吃了才觉得不对：“不是说跟你一样么？”
周至言笑：“总得换着吃啊。”
这句话好像没什么特别意思，可越想又越觉得有点别的味。
起码是朋友了吧，只有跟朋友吃饭才会这样吧，不然肯定又是各吃各的。
秦林乐了。
他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好满足，可在周至言身上偏偏好像情绪都不受控制了。
而且，而且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