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真有妈！”卫琳说着便退了几步，然后道：“铛铛铛铛，你往我身后看。”
门逐渐被打开，一个女人从门后露了脸。
看见这个女人的那一瞬间，夏诗瑶忍不住感慨一声，像实在是太像了。
卫琳有六宝八成像，眼前的女人就有九成像了。
当女人看见夏诗瑶的那一瞬间，她怔住了。
赶紧把手伸进去口袋里面，拿出来了眼镜，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
夏诗瑶这张脸她感觉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下她想到了。
在她年轻的时候，打扫过她妈的房间，打开了一个柜子。
柜子里面除了他爸的照片之外，最下面还有一张女人的画像。
画里面的女人就是眼前的人。
拿着画像问她妈的时候，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更知道了眼前的人叫什么名字，可她心里面更多的是感觉到不可思议。
说话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你是夏老祖…”
夏诗瑶嗯的一声：“是我，她在里面吗？”
女人退了几步，把路让出来小声道：“我妈刚睡着了。”
“妈，你说的夏老祖是什么意思？”卫琳问道。
“嘘，去楼下买水果去。”女人推了一下卫琳的胳膊。
夏诗瑶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越往前面走，心里面顿时一阵难受。
她的六宝老了，已经是个老人的模样。
夏诗瑶把凳子拉了过来，坐在了凳子上，看着屠悠悠。
屠悠悠身上完全没有任何灵气波动，就是一个年迈的老人。
她来之前想过很多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但唯独她没有想到，屠悠悠会变得这么老。
女人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轻轻把门给关上。
牛宏儒静静坐在了一旁，伸出来了手，想要碰屠悠悠的后背，还没有碰一下就收了回去。
“老祖，六妹肯定受了很多委屈，她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头黑色长发了，现在变得好白啊。”
“先别说话，让她再睡一会。”夏诗瑶说道。
牛宏儒坐在了夏诗瑶旁边，一人一妖就静静等待着。
过了几分钟，屠悠悠转身过来睁开了眼睛。
当看见夏诗瑶的那一瞬间，她先是揉了揉眼睛，嘴里轻声道：“老了，越来越容易产生幻觉了。”
第二眼再看过去的时候，夏诗瑶并没有消失，依旧坐在了她的前面。
这下，屠悠悠感觉不对劲，当确定坐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幻觉，脸上充满了巨大的惊喜。
夏诗瑶轻柔道：“六宝。”
“我这声叫迟了三百年了，你不会怪我吧。”
屠悠悠扭头擦拭着腰间的泪水，“我能活着看见老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屠悠悠手使劲扶着身后的桌子，想要用力站起来。
“屠悠悠，见…见过…老祖！”
“六妹，你不要这样，好好躺着。”牛宏儒站起来想要扶着屠悠悠，可惜他个子太矮了碰不到。
夏诗瑶按住了屠悠悠的肩膀道：“五宝说的对，你不用这样。”
夏诗瑶握住了屠悠悠的手腕，仔细感受了一下之后，夏诗瑶忐忑不安的心情缓和了一大半。
屠悠悠的生命本源虽然受到了伤害，但用灵气弥补的话，还是能恢复到当初的水准。
再不济也能让屠悠悠寿命延长。
想到了这里，夏诗瑶运转了一道灵气，灵气刚注入到屠悠悠身上的时候，这道灵气立马被反弹了出去。
“六宝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灵气？”夏诗瑶对着屠悠悠疑声道。
牛宏儒：“六妹，你可不能怪老祖啊，她当初布置好了一切才出去闭关的，谁也没想到会有半仙对夏家出手。”
屠悠悠笑了一声：“五哥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怪老祖呢。”
“我能看见老祖，我已经非常开心了，只是这道灵气我不想接受，我只想慢慢变老，然后慢慢死去。”
听见屠悠悠这话，牛宏儒更是不解道，激动道：“六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诗瑶轻拍了一下牛宏儒的头，示意他不要太激动了。
夏诗瑶很了解屠悠悠，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六宝，你说吧，你为什么不想接受我的灵气，至少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屠悠悠道：“老祖，我曾跟一个人约定过，一起到老，一起死去。”
“如今他已经走了，也该我走了。”
牛宏儒站起来道：“六妹你糊涂。”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屠悠悠把头撇去一边道:“五哥，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了。”
“在我最难的时候，我遇上了他，他对我付出了很多，我是妖，他从来不嫌弃。”
“我身上的伤难以忍受的时候，他在我身边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甚至我妖化的时候，他对我的样子一点都不怕，就连伤到了他时候，他都没有怪罪我，温柔的抱着我说马上就好了。”
牛宏儒在病床边缘走来走去，“哎呀六妹啊，这都是男人为了骗你身子才这么说的。”
“要是男人不怎么对你，跟你见一面，立马给你个大逼兜尝尝，你会跟他好吗？”
“六妹啊，你可别被三言两语给糊弄住了啊，要是让大哥他知道你有这个想法，大哥是比我还不能接受。”
“老祖，你快说句话啊。”牛宏儒摇晃了一下夏诗瑶的胳膊。
夏诗瑶叹了一声，每个妖都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她知道屠悠悠的性格，虽然是兔子精，但却比谁都还倔强。
“他要是爱你的话，他应该会让你好好活着，而不是他死了，就让你一块去陪葬。”夏诗瑶道。
牛宏儒拍了一下手，赞同道:“对，老祖说的对，他要是真爱你的话，他也不会跟她一块去死。”
“六妹，我跟你掰扯掰扯，他对你好，那你肯定也对他很好吧。”
“所以你两扯平了，没必要他去死，你也去死吧，再说了，男女之情对比我们兄妹之情，对比老祖之情谁最重要。”
屠悠悠听着牛宏儒的话，忍不住哭笑不得道:“五哥，我又不是说我现在就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