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殡仪馆两个工作人员身后，暗暗在心里面琢磨。
那些死者消失的魂魄，原来都在殡仪馆？
从某种角度来分析，其实是存在理论上的可能的。
就目前已经发现的死者数量就足足有三十二个，而这三十二个死者的魂魄全都找不到。
意味着这个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将这三十二个魂魄给带走了。
然而，三十二个死者的魂魄如果聚集在一块儿的话，势必会造成阴气聚集，大的异常可能没有，但是小的变化在所难免。
就比如，阴气聚集的地方容易闹鬼。
这多多少少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我之所以觉得将这些死者的魂魄藏在殡仪馆存在理论上的可能，那是因为殡仪馆本来就是死人的聚集地。
换句话说，这种地方，多那三十二个魂魄不多，少那三十二个魂魄不少。
殡仪馆这种地方，很好掩盖了因为三十二个魂魄聚集带来的阴气变化，不易被人察觉。
但这仅仅只是理论上的可能而已，实际上如果换成是我自己的话，我肯定不会把这三十二个魂魄藏在这里。
原因也很简单，殡仪馆也是警方经常会来查验死者取证的地方。
如果是放在以前的话，警方可能不会特别关注。
但是现在随着五行盟和官方之间强强联合，这起案子又很明显带有灵异色彩。
就比如说现在，钟丽艳来这边办案，随随便便身边都会带着五行盟的人。
而那些人，就算再怎么酒囊饭袋，靠这么近，多多少少也能察觉到一些异样。
到时候稍微调查一下，不就很容发现了吗？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荒郊野林，或者是平时没什么人去的公墓，这些地方相较殡仪馆而言，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可是偏偏就在这殡仪馆，是有什么目的？
正当我在心里寻思着，究竟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的时候，钟丽艳轻轻捅了捅我胳膊，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这才察觉到，跟在几个人身后，都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
周围冷飕飕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而这时候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经戴上了口罩。
这里就是殡仪馆存放尸体的停尸间。
要知道殡仪馆的停尸间，跟医院那种地方的停尸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医院里面的停尸间，停放的基本上都是病死之人，并且停放的时间不会太长。
再加上，医院还有浓浓的福尔马林的气味作为掩盖，因此倒是不觉得医院的停尸间有什么怪味儿。
但是这殡仪馆的停尸间可就不一样了。
这里形形色色的尸体都有，像是车祸面目全非的这种，那都算是好的。
巨人观、高度腐烂、甚至是长满蛆虫的尸体，全都一股脑的塞进裹尸袋里，直接塞进这停尸间的冰柜中。
并且，因为案件需要的原因，很多尸体可能需要反复进行尸检取证。
就像眼下的这纸人案，这么长时间，那些尸体全都存放在这儿，即便是冷冻多多少少也是有怪味儿了。
不仅如此，因为这里什么尸体都有，什么梅毒、艾滋可不少，就连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不愿意进这里面。
“不是，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啊？我口罩呢？”
大概是心理作用在作怪，当得知自己是在殡仪馆的时候，我就总是觉得，这周围好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钟丽艳紧了紧自己脸上的蓝色口罩，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刻意压低声音对我说。
“他们领着往这儿来的！至于口罩嘛，就只有这么多个！反正你是有道法护体的人，百毒不侵！”
我去你的百毒不侵！
我有些无语的用手捂着嘴鼻，这就见前面的老两口在一个冰柜前停了下来。
钟丽艳跨步上前看了一眼，回过头问我：“有没有看见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我们要找的魂魄呗。
我微微摇头，随即就听见钟丽艳说：“这个就是他们闺女的尸体！”
听到这里我知道没戏，我利用卦象入符的手法，确实可以让死者与至亲之人之间，建立一种强联系。
这种强联系会冥冥之中指引活人，找到死者。
而这其中，包括死者的魂魄和肉身。
其实在先前我就隐隐已经有些猜想，现在算是得到了证实。
卦象入符找到的其实是死者的肉身，并没有找到死者的魂魄。
从停尸间出来，老两口就蹲在绿化带旁边泣不成声的抹眼泪。
钟丽艳问我：“你的意思是说，就连你也找不到死者的魂魄？那原因可能是什么？”
我搓着下巴想了想，随即说：“不外乎两种可能。第一，死者的魂魄被封印起来，就像是信号被屏蔽一样。第二，死者的魂魄已经被炼化。”
关于第二种可能，就像是上一次鬼和尚在西域圣山炼化佛门众僧一样。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连同魂魄和肉身，什么都不剩下。
就像是灰飞烟灭一样，所以自然是没有办法利用卦象入符的手法，找到死者的魂魄。
但是相较之下，我更倾向于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原因也很简单，那幕后凶手聚集这么多十世桃花，预示着肯定有某种目的。
所以在数量还没有集齐之前，大概率应该是封印那些魂魄。
而纸人或许就是封印魂魄的方式。
说不定，现在就有许许多多长得和真人一模一样的纸人，聚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静静等待着某种仪式的进行。
钟丽艳长出口气：“那照这么说，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
我噘了噘嘴说，顿时觉得有点儿牙疼。
因为不管是这两种可能之中的哪一种可能，都预示着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凶手来历不简单。
倘若是第一种可能，就以我现在的道行来说，能够屏蔽我卦象入符的封印能有多少？
而能够布置这种封印的人，放眼整个玄门江湖，又有几个？
倘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那能够将魂魄炼化的人手段，也同样证明这个人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