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工不需要女人。
这句话如惊雷劈开云层,把张哲翰直接劈傻了。
之前一直以为清洁工和以前的祝融一样离不开女人,叶子楣却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女人。
“难道他和张蚝一样,是GUY?”
叶子楣摇摇头:“不,不是同性恋,他就像个处男,他怕女人。”
难怪艾曼摸陆压头的时候他会躲着走,陆压的基因来自清洁工,清洁工有什么弱点他就有什么弱点。
为了印证叶子楣的话,张哲翰唤出陆压。
“啊~~”叶子楣尖叫,大惊失色,哆嗦着往张哲翰身后躲,眼中充满恐惧,“圣,圣尊……”
陆压不明白怎么回事,扬起天真的圆脸,“小姐姐,你怕什么呀。”
张哲翰问道:“小屁孩,我问你,你为什么怕女人?”
“谁怕啦!”陆压梗着脖子,脸蛋通红。
张哲翰叱道:“问你话呢,老实回答!”
“我,我……”
张哲翰作势欲打:“不说信不信我揍你!”
“好吧,我说。”陆压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叶子楣,声音小得像蚊子,“我从小心脏不好,一激动就心慌气短,而且……”
张哲翰厉声追问:“而且什么,说!”
陆压嗫嚅道:“而且,我只要一碰女人,全身就发痒,嗯,是过敏。”
张哲翰笑了,摸了摸他的头:“听说过对花过敏,对海鲜过敏,没听说过对女人过敏的。”
陆压孩子气的脸一本正经:“真的!我初恋的时候,第一次和女孩上床差点要了我的命。”
张哲翰把陆压顺回装备栏,眉头紧蹙。
所谓离不开女人,所谓供养人,都是烟幕。
清洁工为什么要制造这样的假象?
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天蝎的对手天后?
张哲翰按着太阳穴,有点头大,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绪。
看着张哲翰对“圣尊”呼来喝去,叶子楣明白了刚才看到的“圣尊”是仿生人,摸着胸口平复心情。
“哈哈,我知道了!”张哲翰突然叫道。
叶子楣再次摸不着头脑:“什么?”
张哲翰抑制不住兴奋:“我知道你们天娇的记号了!”
“哪儿?”叶子楣看着他,将信将疑。
张哲翰抓住她的左臂,扯下衣袖,往上一抬,盯着她的腋下。
那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印记,形状有点像蝎子。
叶子楣满脸惊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哲翰得意道:“刚才你害怕的时候,身体发生了变化。”
“啊!你能看见……”叶子楣一惊,下意识双臂捂胸。
张哲翰尴尬笑笑:“嘿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叶子楣愣了半天,看着他手上的戒指:“荷鲁斯之眼?”
张哲翰摊了摊手,尴尬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玩意能透视,也许这位古埃及大神很好色吧。”
其实叶子楣在他眼里一直就是一丝不挂的,之前岔开话题就是为了观察她身体各部位的变化。
既然张哲翰已知,再说便不算违规,叶子楣放下手臂道:“平时那东西是隐藏的,只有在情绪波动的时候才会出现。”
张哲翰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心态好,控制力强,就很难发现?”
“嗯,而且不一定在腋下,每个人都不一样。”叶子楣想了想,“还有,我能控制威压强度,想显示多少级就是多少级。”
“我知道了。”张哲翰站起身,掸了掸尘土,用鼓励的口吻说道,“不要轻易放弃希望,坚持下去,或许就会有转机。”
叶子楣一脸迷惘:“你是说……”
张哲翰眼里闪现坚定的光:“我还不能给你承诺,但我知道,只要坚持不懈走下去,就能看到曙光。”
叶子楣眼神变得清澈:“我懂了,你说我该怎么做?”
张哲翰语气轻和而平淡:“原来怎么样还怎么样,摸鱼就好。”
“摸鱼,哈哈!”叶子楣终于露出笑容,不过看上去多少有些勉强,“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哲翰回到洞口的时候,太阳已从地平线上露出一条蛋黄色的窄边,旷野的轮廓在朦胧中逐渐清晰起来。
小狐狸已经在那里等着,火红的皮毛沾着血迹,身上焕发着腥味。
基因值暴涨了1600,旷野河滩上那些大小动物大多不是它的对手,它停下来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发现了什么。
“你找到人了?”张哲翰问道。
小狐狸点点头,转身往浅滩方向走,张哲翰轻手轻脚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一公里,在一块凸起的土包前,狐狸停住脚步,小脑袋往前摆了摆。
张哲翰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五六百米外的河滩上,一群河马正打着响鼻,优哉游哉晃悠。
张哲翰毫不犹豫拉开了后羿弓,“哪个?”
狐狸尖嘴努了努:“最矮的那头,身上有酒气。”
张哲翰突然发现,金乌羽箭并没有泛出琉璃般的七彩光泽。
机不可失,无暇多想,松开弓弦。
绷的一声,羽箭射出。
张哲翰却呆住了。
按理说那一群河马都应该在弓弦响的同时“云化”,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别说一群了,一头都没有,“云化”根本就没发生。
羽箭咻地射出,明明白白地一根箭飞向那头最矮的河马,虽然速度奇快,但和寻常弓箭没什么区别,还是能看见箭。
听到羽箭破风的声音,矮河马猛然惊觉,抬头看见一点寒星飞来,已无从闪避。
慌乱之中,打出一个光罩笼罩在外面。
“噗”
金乌羽箭箭簇触及光罩的一瞬间,光罩无声无息幻灭,噗的声音是羽箭穿透河马腿的声音。
蒙哥马利在奇怪,张哲翰也在奇怪。
蒙哥马利奇怪的是为什么光罩被破,张哲翰奇怪的是为什么“云化”失效。
在蒙哥马利看来,他的光罩从来就没被破过,任何物体触到都会消弭无形。
在张哲翰看来,后羿弓连缚狼索都能破,破你个光罩算什么。
急忙查看后羿弓属性,发现“混沌”功能处于灰色不可用状态。
什么情况啊这是。
抬头看见东方晨曦,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任何事物都是一体两面,后羿弓这种天花板级别的武器,不可能没有限制或代价。
现在终于知道,只要太阳出来“混沌”就会失效,不是不能用,只是失去了最厉害的弑神之力。
日出则寰宇清明,混沌不再,倒也说得过去。
矮河马一声惨吼,就地消失,沙滩上留下一滩新鲜的血。
金乌羽箭虽然没了“混沌”,依然不可逃逸,蒙哥马利又添新伤,而且伤得不轻。
河马群先是集体发愣,看清了射杀同伴的人,奋蹄狂奔,蹄声震天,冲了过来,看样子是想为同伴报仇。
小狐狸挡在前面,恶狠狠地龇牙咧嘴。
张哲翰把他拽到身后,双臂抱在胸前,等着河马冲击。
领头的体积最大的河马率先冲到,后蹄一蹬,以泰山压顶之势俯扑而下。
红光迎头一闪,河马被从头劈开成两片,从耳边两侧分过,张哲翰闻到了浓烈的血的味道。
后面的河马逐一扑到,以上步骤不断重演,一个个都被劈成两片,地上如屠宰场一般,堆满半边的河马,慢慢消散。
效益不错,一头河马100基因值,这一轮下来爆赚1900。
扑愣愣愣愣,丛林和芦苇荡中惊起无数飞鸟,在晨光中无序乱飞。
张哲翰低下头问:“狐狐,他去了哪里?”
蒙哥马利不会不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他的阴遁只能去去过的地方,而只要他去过就一定会留下气味和痕迹。
“还有两处,”狐狸的下巴往左边扬了扬,“那边一处,”又往右扬了扬,“那边还有一处,这三个地方间隔500步。”
狐狸没有“米”的概念,它说的“步”应该是它的身长,它身长大约80厘米,所以距离是400米。
张哲翰收起小狐狸,深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举起胳膊测试风向,是西南风。
于是往左边上风的方向走,一个瞬移掠出500米,越过了狐狸说的蒙哥马利的藏身之所,双臂一扬,运起熏天咒。
薄薄的白雾顺风而下,轻轻缭绕,,如梦如幻,像轻纱一样笼罩荒原。
朦胧柔美之中,一股难以言状的臭鸡蛋气味飘散在荒野的每一个角落,浸染每一棵植物,每一个动物。
原本寂静的荒野顿时热闹起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呱呱蛙鸣,以及各式各样不知名的叫声,混合成一部乱七八糟的交响乐,轰鸣奏响。
但在张哲翰耳朵里却是人声嘈杂,同传术能听懂所有动物语言。
“臭啊!好臭啊!”
“这是什么味道!你的蛋坏了吗?”
“胡说八道,你的蛋才坏了!”
“肯定是那两个人类搞的鬼!”
“刚才那个人类一口气杀了那么多噜噜,好可怕!”
“那边是不是藏着一个人类?”
“哪里哪里?”
“尖石头下面!”
……
听到“尖石头”三个字,张哲翰笑了。
沙丘的褶皱里只有半截风化倾颓的方尖碑,就在100米外。
他并不着急做什么,只是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尖尖。
这会儿某人肯定屏住呼吸抵御恶臭,我看你能憋多久。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用阴遁或天梭在几个去过的地方来回横窜,那样更好,只要你再去就一定会留下气味。
等了五六分钟,还是没有动静,估计没在这里。
张哲翰一纵身掠近半截方尖碑,围着绕了一圈,没发现有洞口。
只好重新唤出小狐狸,还没说话,就见它伏地干呕,“呕呕,好臭!”
张哲翰这才意识到它嗅觉灵敏,臭味对它刺激最大,忙又把它收起来,自己继续找。
方尖碑上刻着浮雕和象形文字,刻痕要么被风化,要么被泥沙淤填。
咦,那是什么?
泥沙覆盖的碑石上,有一块被拂拭过的痕迹。
凹陷的圆形中,两个巴掌大的象形文字清晰可见,非非说,一个是“红”,一个是“雨”。
雨?
张哲翰对“雨”特别敏感,是因为金匠说的通关条件:“正邪相生,日月合力,风雨同舟,大仇可报。”
拉神也曾说过“雨”,来找阿努凯特女神就是因为“雨”。
所以这两个象形文字必定和阿努凯特有关。
不由自主伸手去摸,顺着拂拭的方向拂拭,脚下又是一空。
这一次不是万丈深渊,脚好像没离地,只是脚下的地变了。
眼前的景象像极了神庙最深处的主殿,空间狭窄,昏暗潮湿,墙上刻满了古老的象形文字和神秘的图案,火把的光照着花岗岩平台的帆船基座,只是上面不再是供奉的神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女人体态修长,肌肤泛着古铜色光泽,面容柔和而坚毅,双眉如弯月,红宝石般的眼睛周围有浓重的黑色眼线,头戴高耸的羽冠,耳垂上悬挂着水滴状的青金石耳环,与她深蓝色的长袍交相辉映。
毫无疑问,她就是阿努凯特女神,本以为她手里怎么也该拿根权杖或是什么法器,没想到什么也没拿,怀里抱着一只温顺的小羚羊。
“荷鲁斯,你终于来了。”
女神轻启鲜艳的红唇,磁性的女中音让人感觉很舒服。
“终于”两个字意味着期待,意思是“我等了你很久”,张哲翰顺着话题问:“我来之前还有别人来?”
女神瞬间没了矜持,语气变得欢快:“有啊,很多,都变成你的样子。刚才还有一个,哼,我一眼就看出来是个冒牌货。”
蒙哥马利进来过,被赶了出去。
张哲翰嘴角露出微笑:“你怎么确定我就是我?”
话说得有点绕,没想到女神也跟着绕:“只有荷鲁斯之眼能看见真正的我。”
张哲翰抬手看了看戒指,刁难道:“别人也可以抢走这枚戒指。”
女神美目含嗔:“那不一样,准确地说,只有荷鲁斯的荷鲁斯之眼,才能看见我真实的样子。”
张哲翰确实看见了她“真实的样子”,女神在荷鲁斯之眼面前同样纤毫毕现,他猥琐地想,难道这女神和荷鲁斯也有一腿?
看张哲翰沉吟不语,女神叹了口气:“唉,你选择哈托尔,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只要你经常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原来她和哈托尔是情敌,还好艾曼在储物舱里,这要是一起进来,还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
张哲翰虽然喜欢美女,但还没堕落到和Npc谈情说爱,但看这个趋势好像又不得不谈,那不是你在套话,而是Npc自己挑起的话头。
“其实我心里……”张哲翰故意话说一半,偷眼看女神的反应。
女神眼睛一亮,“你心里还有我?”
嘿嘿,张哲翰心里得意地想,老子可是泡妞的高手,怎么肉麻怎么来:“当然,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女神突然目光灼灼:“我和哈托尔谁更漂亮?”
话接得不对啊。